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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誘餌?你……你說什麼?”

她既不解又困惑,但他低沉的嗓音,說著輕柔的話語,一字一句卻比刀劍更傷人。

“在我之後,又有幾個男人睡過你?”白戰庭問著,呼吸拂過她的發。他抓緊她的肩,感受到她的顫抖。“嗯?”她想退開,他卻握得更緊,強而有力的指深陷入她的肌膚。

“不、不是這樣的……”不敢相信,白戰庭竟會用這麼惡毒的話指控她,紫荊驚慌不已的顫聲開口。“我沒有,不是你說的那樣,不是……”

“我這一輩子,就栽在你們兄妹手上。”他殘忍的捏得更緊,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兒,露出冷笑。“蕭毅可真舍得,肯要親妹妹做娼妓來當誘餌。而你,更是忠心得教我訝異,居然願意為國捐軀。南國皇帝有你們蕭家兄妹,想來還真是三生有幸。”

她顫抖著,一再被他的話刺傷。隻是,她還不肯放棄,強忍著肩上的劇痛,無助的開口。

“不,白戰庭,你一定誤會了什麼,我……啊……”聲音消失,她的臉兒變得慘白,險些昏了過去。

他差點捏斷了她的肩。

“別白費心機了。”白戰庭冷聲說道。“我勸你最好死了心,我已經受過教訓,不會再受你的騙了。”

痛楚,像火一樣燒灼她。

她卻不肯放棄,在劇痛之中,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低喃著:“庭……”

他的反應,是狠狠的甩開手,厭惡的站起身來。

毫無防備的紫荊,重重的撞上石牆,劇痛讓她頭昏眼花,再也支撐不住的軟倒。溫熱的液體,從額上湧出,漫過她的眼,混合了她的淚,緩緩下滑。

而白戰庭,則是在她蒙矓的視線中,丟下她獨自一人,逕自關門離開。

從頭到尾,他不曾回過頭。

更不曾多看她一眼。

十二天後,她跟隨白戰庭來到了屬於他的城,鷹族。

鷹族。

這是他統領的部族。一支占領沈星江以北、驍勇善戰的遊牧民族。

自古以來,他們自給自足,跟其它的部族一樣,效忠北國大地的共主,也就是龍城裏的王者。

鷹族,是最強悍的部族。

百年以來,白戰庭是鷹族最年輕的族長。

但,卻也是最優秀的族長。

人們愛戴他、服膺他,當他受困南國時,族裏不斷派出勇士,試圖救回他。他定下的嚴明紀律,讓鷹族的人們,在這漫長的三年內,仍能各司其職,不敢有絲毫鬆懈。

三年!

終於,他們的族長,再度回來了!

而此時的紫荊,搖搖欲墜,被鐵鎖銬著,無法自由行動。當鐵鏈一扯,她就隻能被迫往前走。

白戰庭穿越擁擠的人群,終於走過了城門,踏入了城內。

巨大的歡呼聲,再度震撼整座城。

如雷乍響的歡呼,以及她倦累到極點的身子,終於讓她再也無法支撐。她喘息著,直到連喘息都太過困難,白戰庭高大的背影,在她眼前晃動,是那麼巨大、那麼遙遠……

瘦弱的身子,如凋零的花,軟倒在石地上。

“喂,站起來!”

地上的女人,雙眸緊閉,一動也不動。他低咒一聲,不情願的走了過去,伸出腳踢了踢她。

“站起來,別給我裝死!”

身後的騷動,讓白戰庭轉過頭去,映入眼中的,就是部屬舉起腳,毫不留情的踢著昏迷不醒的紫荊。

黑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情緒,卻又很快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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