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族長的戒指。”
“怎麼會在這女人身上?”
“我就說了吧,這女人是個不要臉的小偷!”她用力一扯,扯斷了金鏈,紫荊卻在這時,猛烈的掙紮,慌亂的喊道。
“不,還給我、還我,那是我的!是白戰庭給我的……”
“你這說謊的賊!”少女揮手,將她再次打倒在地,揚聲罵道:“族長怎麼可能把這個給你?這是鷹族白家的銘戒,曆代族長隻會交給夫人的,而你,你隻是個奴隸!”
說完,她鄙夷至極的朝那張無辜的臉,吐了一口唾沫。
趴在地上的紫荊,卻是抹也不抹。她突然衝上前來,抓住了少女的手,急著要把戒指搶回來。
“把戒指還我,那是我的!我的!”
“你做什麼?放手!”
紅衣少女抓著戒指,紫荊扯著金鏈,在拉扯之間,脆弱的金鏈應聲而斷,那枚戒指飛出少女的手,在眾人的注視下,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然後落進火紅的石爐裏頭。
人們發出驚呼。
“啊!”
“糟了!”
“快!找水來。”
“不不不,去找鐵棍來,快點!”
眼看戒指落進高溫的爐火,人們亂成一團,在大廳裏嚷著、叫著,忙得團團轉,全都急壞了。
紅衣少女臉色發白,知道闖了大禍,要是族長的戒指有半點毀損,她這條小命,隻怕也保下住了。她恨恨的回頭,猛地揮出乎,遷怒到紫荊身上。
“都是你害的!”
這一手,卻落空了。
纖細的身子,在眾人忙亂時,毫不猶豫的奔上前。然後,她想也不想,撲進火紅的石爐裏。
通紅的杉木碎裂,火星四迸,所有人被她的舉動嚇得目瞪口呆。
火焰燒灼著她的發、她的衣裳,她卻渾然不覺,伸直了手,才能觸及滾進石爐裏的戒指。
她用指尖,撥出那枚戒指,而後緊握在手中。
一股力量把她從火堆裏硬拉了出來,厚重的毯子立刻蓋住她,熄滅了她發上、衣服上的火焰。
“你在做什麼?!”巴娜嚇得臉色蒼白,顧不得自個兒的手,也被燙著了些許,就忙著確定紫荊身上的火苗都滅了,才蹲了下來,焦急的察看著。
她被燙傷了。
長長的發辮被火焰吞噬,衣裳也燒得殘碎。她的每寸皮膚,都被燒灼出深淺不一的紅腫,看來怵目驚心。
而她的手,卻仍緊握著不放。
微微的焦味,彌漫在大廳之中,每個人都看得到,她那幾乎被燙掉一層皮的右手,冒著縷縷白煙,而她還緊握掌心,不肯鬆開。
“這是我的……我的……”
燒灼的疼痛,讓紫荊全身顫抖,她緊咬著唇,甚至沒有察覺,眼裏因劇痛而蒙了淚。
她用盡所有力氣,將戒指握得更緊,即使再痛,也不放手,就怕會有人,再次想要將戒指奪走。
這是我從不離身的戒指。
這是白戰庭親手交給她的信物,是她最珍貴的寶物。
“紫兒,為我收下這枚戒指。”
她握得更緊,淚水滑下粉頰。
“收下這枚戒指後,就代表你是我的妻了。”
她不能放手、不能失去這枚戒指。
她用顫抖的左手,緊緊包住灼熱疼痛的右手,害怕人們會再次搶走手裏的鷹戒。
這是他的信物、她的寶物,唯一可以證明,關於那個夏日的點點滴滴,並不是一場幻夢的證據……
眼看紫荊的臉色,愈來愈慘白,巴娜心急如焚,伸手搖晃著她。“你在做什麼?快放開啊!放開啊!”
“不……不要……”她搖頭,虛弱的出聲反抗,小手依舊緊緊握著那枚火燙的戒。
她不放手,
她不能放手。
這是她的寶物。
這是她僅存的、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