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喊、命令、詛咒,全都喚不回她任何回應。
熱淚滾落,一滴滴落在她臉上,卻滋潤不了她已經幹枯的心。
白戰庭抱緊了她,把臉埋進她的發裏,發出模糊的號叫。
始終守在一旁的巴娜,親眼看著白戰庭瀕臨崩潰,甚至落下淚來。她搗著嘴,心亂如麻,既恐慌又難過。
這麼多年來,她從沒看過白戰庭落淚。他始終是那麼果敢、堅決,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打倒他,
她聽著白戰庭那一聲又一聲,語無倫次的咆哮與低喊,看著他難以抑止的淚,她多麼害怕,萬一紫荊真的死了,族長若不是會跟著死去,隻怕也會發瘋吧!
慌亂的巴娜,隻能轉過身,對著丈夫求援。她扯著丈夫的衣袖,急切的催促著:“你再救救她吧!”
“救不了的。”大夫歎氣。
“不,你可以的,就像是先前那樣,為她下針,刺激她的穴道……”
“那隻能暫時讓她回過氣來,最多隻是再多拖得一天。”
巴娜哀求著。
“一天也好!”
大夫低下頭來,看著妻子,滿臉的疲憊。“你該知道,那隻是讓她多痛苦一天。”
巴娜咬著唇,抹幹了淚。“就算我自私吧,隻要你可以,無論她是不是痛苦,我都希望她能活下去。”
大夫注視著妻子。
“巴娜,這樣下去,不隻是她痛苦,族長也痛苦。”
“但是……”巴娜不知所措,慌得沒了主意。
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
“大夫,你一定還有辦法的。”白戰風倚靠在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不知道已經在那裏站了多久。“你也聽到了,那個南國女人不隻是個人質,還是我老哥的妻子。這中間,肯定有著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大夫皺起眉頭,看著白戰庭懷中的紫荊。
“您的意思是?”
白戰風走了過來。
“真相尚未明朗之前,這個女人不能死。”他看著大夫,表情變得嚴肅。“如果我記得沒錯,在你手上,有著能夠延命的奇藥。”他觀察了幾日,才作了判斷,知道保住紫荊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大夫的表情,變得萬分謹慎。
這是鷹族內的秘密,族內的大夫,手中確實擁有奇藥。但此藥珍稀,煉製過程更是艱難,又曠日廢時,往往花費十年的光景,也隻能製出幾顆。
這麼珍稀的藥,通常是為了族長所留,隻有在族長身受重傷時,才能夠拿出來使用。
“把藥拿出來吧!”白戰風淡淡的說道。
“爺!”
“拿出來吧!”
“但是,我手邊僅有十顆藥。照這個女人的狀況,這些藥撐不了幾天。”大夫滿臉為難,作夢也想不到,這珍奇的藥物,竟會用在一個南國女人身上。“況且,要是把藥全給了這個女人,往後要是族長,或是您,發生了什麼事……”
白戰風伸手,製止大夫再說下去。
“不論發生什麼事,都由我負責。”
大夫躊躇了一會兒,拿出了那十顆藥丸。
一口氣,慢吞吞的走到床邊。
“族長,這是……”
話還沒說完,迎麵而來的重拳就將他揍退。他呻吟著,搗著鼻子後退,絆著破碎的窗框,整個人驚險的往後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