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全給我滾開!”床上的白戰庭,抱緊了紫荊,雙目赤紅的咆哮著,“誰都不準帶走她。”她是他的!他要守著她!隻要他守著,她就不會被帶走!
白戰風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小心那些藥!”
他飛身撲了過去,及時救了大夫,也救了那些藥,沒讓這些救命奇藥全撒到窗外去。
挨揍的大夫,也顧不得疼,才剛站好,就收握掌心,小心護著那些藥。
白戰風抓著頭發,低咒一聲。
這下子可好了,救命的藥是有了,但是卻喂不進紫荊嘴裏,她還是隻剩死路一條。
白戰風隻能走上前去,用最平靜的聲音,試圖說服他的哥哥。
“哥,聽我說,你必須放開她。”
“不!滾!給我滾出去!通通給我滾出去!滾……”
白戰風用手撐著頭,隻覺得頭痛極了。他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再度看著白戰庭。
“你不要逼我,隻有……”
這次,白戰庭猛地揮拳。
“該死的!”白戰風咒罵著,俐落的躲過拳頭。“你這個瘋子,是你逼我的!”他發出一聲狂吼,用盡全力,撞向床上的白戰庭。
巨大的碰撞聲以及咒罵聲,在同時間爆發。
白戰庭因為那強大的衝撞力,被逼得不得不放手。他揪住弟弟的肩頭,怒吼著回擊,兩個人同時滾到床下去,像是猛獸般纏鬥在一起。
“該死的,你冷靜一點!”白戰風喊叫著。鐵般的拳頭,再度揮了過來,要不是他閃得快,肯定會被揍昏。“白戰庭,你聽我說!我們要救她!”
“該死!”
白戰風用盡全力,抓起兄長的肩,重重的往地上砸,砸出他胸中的空氣。“我叫你冷靜一點!”
“放開我!”他吼著。
白戰風吼了回去。
“可以!”他扼住白戰庭的脖子,跟他四目相接,一字一句的說道:“等大夫替她喂了藥,救了她之後,我就放開你。”
言語很慢很慢的,才在白戰庭混亂的腦子裏起了作用。他不再掙紮,逐漸靜了下來,滿是血絲的眼裏,浮現了懷疑,還有希望。
“你能夠救她?”
“是!”白戰風剛回答,又猛地搖頭。“媽的,我都被你搞亂了!不是我,是大夫!他有藥能夠救她。”至少,暫時能夠救她。
白戰庭轉過頭去,看見巴娜將某種藥丸,仔細研磨成粉,才小心翼翼的拿到床邊。大夫取出銀針,用針尖沾取了藥粉,而後逐一將染了藥粉的銀針,灸入紫荊的周身大穴。
隨著藥粉進入她的身體,原本輕淺的呼吸,逐漸變得綿長。
直到這個時候,白戰風才鬆開手,放開了白戰庭。
白戰庭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邊,用顫抖的雙手,輕撫著她的發、她的輪廓,雙眼卻朦朧得看不清她的麵容。
“紫兒?紫兒?”
她還是沒有回答,但原本微弱的心跳,的確變得比先前有力些了。
“她有救了?”他低語問著,視線卻還是盯著她。
大夫垂首,退到幾步之外。
“這些藥,能保住她的性命。”
那麼,等到藥用完了之後呢?
白戰庭不敢問。
他隻能注視著床上的小女人,緩緩的爬上床,陪著她一同躺在床上,將嬌小的她納入胸懷,因為感受到她的心跳而顫抖狂喜著。
白戰庭圈抱著紫荊,將臉埋進她的發中。沒有任何人看見,他的熱淚濡濕了她的發。
直到知道即將失去她的時候,他才醒悟,自己不能失去她。
隻是,這一切都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