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為人很是熱心，也不知道是論持久戰的打算，他給我介紹了兩個律師，燙金的名片放在我麵前，我卻沒有收。
一來我知道徐毅剛來本市不久，人脈可能不廣，托人辦事兒就要花錢請客，而我們的關係顯然還不到這一層，二來，我隱隱覺得栗大川會回來找我，如果這件事兒能私下裏解決，誰又希望鬧的人盡皆知呢？
過了兩天，栗大川果然打來電話，約我見麵，彼時我正一個人住在碧海雲天二十九層的豪華套房內。
徐毅說要出差，這套包了一個月的大房間自然不能空閑，於是沒地方可去的我就順利住了過來。
我約了栗大川在附近的一家茶館見麵。
小地方的茶館，也不一定都是文雅別致，像這家叫靜怡軒的茶樓，開在鬧市邊上，樓上房間眾多，幾乎每個房間都配備了麻將桌，來這裏的大多是女性，少了煙火的刺鼻氣味，多了一些嬉笑吵鬧，我跟著友人來過幾次，每個房間鬧中取靜，很適合談事情。
我帶著栗大川走進一間房，隨意的要了一壺茶，開始了今天的談判。
“說吧！你怎麼準備的。”
栗大川收回遊走的視線，看了我一眼，說道：“江景，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你這麼多年不容易，可是…可是你不覺得我們在一起太累了嗎？
你整天就知道記著節流開支的小賬，三句話不離錢，我一回家你就開始說我這沒幹，那沒做，連我工作上的事情都要事無巨細的向你彙報，今天見了那些人，說了那些話，領導對我的印象怎麼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處理手頭的工作？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上班已經夠累的了，我回家還要應付你……”
“嗬！栗大川你憑良心講，如果沒有我你會晉升的這樣快，如果沒有我，你會生活的這麼愜意嗎？”
“我承認，你是一個好的賢內助，可是，可是……”
“不是一個好的情人是嗎？”我接過話頭，如果這還是萬惡的舊社會，我想三妻四妾都不能滿足他的需求，“賢內助”真可笑，與其說是“賢內助”還不如說是家政公司的“老媽子”來的貼切。
栗大川察覺到我的冷漠，他快速看了我一眼，眼神望向窗外，過了一會兒，再回頭，已沒了半點溫情。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出去找人的？”小三下的結論，他顯然已經輕易接受，認為我外麵有了男人，而我確實沒什麼可辯駁的。
我嘴角露出諷刺：“你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一個出軌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問我！”
這場協商算是徹底崩裂，我們都太倔，事情也許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他咬著後槽牙，腦袋上有青筋湧現：“好好好，我不問，那你說如今怎麼辦？”
“離婚啊！”我答的理所當然，這不是明擺在眼前的問題嗎？男人就是虛偽，心裏明明想著，卻要讓女人說出口來。
“好！”他放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那房子怎麼辦？你也知道，當初首付是我爸媽拿的。”
“首付你爸媽拿了十萬，剩下的是我們兩個人共同攢下來的，還有房子到手後，裝修錢可是我出的，這些加起來，我花的也不必你家少，婚後更是兩個人一起還房貸，難道你想占為己有嗎？”
往日不肯計較得失，如今才覺得自己傻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