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說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爾等侍奉朕多年,誰敢言語沒犯過一星半點的錯,朕可與你們計較過?惠嬪你自毀身體陷害蘭兒的事情忘了麼?”
“皇上,臣妾……”惠嬪見自己被皇上親口說出此事不由感覺無地自容。
“皇上,此事是臣妾的主意,與眉姐姐無關,皇上要怪罪就怪罪臣妾吧!”菀妃見沈眉莊無言以對忙著翻身下床請罪,眾嬪妃之中也無人敢吭聲,皇後端坐在一旁卻也無話可說。
“那她陷害臣妾假孕承寵的事兒,推臣妾下水,讓臣妾染上瘟疫等事兒,皇上都忘記了麼?臣妾知道,在皇上心中,臣妾沒得半點位置,故此臣妾的死活也與皇上毫無關係,不過是涼席一床裹屍荒野而已,既然如此,還留著臣妾做什麼?不如殺了臣妾為好啊?”
一直以來後宮之人都以為碎玉軒隻是走水而已,殊不知還有這一出,沈眉莊見皇上如此言語,早就傷心欲絕了,能說出這番話來,可見是心寒至極。
“眉莊,朕知道,你還在為當初朕將你幽禁在閑月閣的事情耿耿於懷,故此,朕不與你計較。”
胤禛扶起跪在地上的菀妃囑咐道:“你為朕誕下龍鳳胎,乃皇家的功臣,朕絕對不會讓你受一丁半點的委屈,‘定’會還你公道。”胤禛將“定”字說得特別的重,他冷漠的眼神朝我看來,隨後立刻離去,不由感覺心驚,他想要如何還菀妃公道?
“襄嬪,你把年氏的罪行再給朕說一遍。”胤禛朝襄嬪問道,她有些驚慌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朝菀妃與皇後看去,被菀妃一個白眼頂了回去,又朝我的方向看來,我也急忙地避開,反正那些罪名洗也洗不幹淨,我也不需再做些無謂之爭了,隻是心中不安,不知胤禛會如何處置我?
“回皇上,第一大罪,賣官鬻爵,利用其兄長在朝堂的地位,裏應外合,收人錢財,授以官職;第二大罪,殺人滅口,因淳嬪無意之中聽見她賣官鬻爵之事,派人將淳嬪溺死在水中;第三大罪,陷害惠嬪假孕承寵,因嫉妒惠嬪得寵,利用惠嬪想要孕育龍胎心態,讓江太醫給惠嬪能盡快受孕的方子,安排太醫劉憊製造惠嬪假孕跡象,再讓茯苓陷指證嬪見紅,陷害惠嬪……”
襄嬪的聲音之中攜帶著膽怯,不知道是在怕我秋後算賬,還是害怕胤禛那威嚴冷漠的眼神,眾妃嬪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意,除了菀妃身子不便半躺在床上,皇後坐在一側,其餘人等黑壓壓的跪了一地,麵麵相覷。
“還有呢?”胤禛見襄嬪停頓了,便發問道,襄嬪早就嚇得瑟瑟一團,吞吞吐吐不敢再言語。
“端妃,你說?”
“第四大罪,張揚跋扈,無理取鬧,當年若非她強行灌臣妾喝下一碗紅花,臣妾也不會終生不育,多年來,她仰仗兄長是朝中重臣,又深得皇上您的寵愛,恃寵若嬌,與臣妾同為妃位,卻利用協理後宮之權,苛刻臣妾月俸,臣妾有病,不準太醫醫治,讓臣妾日日夜夜受盡病痛折磨,生不如死。”
“你為何不說,你當日是如何哄我喝下那碗墮胎藥?如何奪走我腹中胎兒?”聽到此話再也忍不住,淚水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那是我唯一一次有孕,誰能知道我當時的心情,誰能理解我的喪子之痛?
“你?本宮給你喝的是安胎藥,是你自己身子不中用,才會滑胎的,你查都不查隨意按在我的頭上,害了我的一生,你還有禮麼?”
“端妃,陳年往事,不必再提起了,你的委屈,本宮與皇上都知道,如今皇上如此厚待你,這也是還你清白啊?”見端妃痛哭流淚皇後忙著安慰道。
“是啊,端妃姐姐,時過境遷,何必再計較?”菀妃也勸道,不明這兩個女人在打什麼主意?此時她們應該更希望端妃再可憐些,再勾起胤禛對我的恨意才對啊?瞥眼看去胤禛的臉色已經嚴肅沉重,感覺事情不妙,他到底要做什麼?
“年氏還有何罪?有人補充嗎?”
“第五大罪,嫉妒成恨,公報私仇,趁帝後外出祈福獨攬後宮大權之際,無故責罰菀妃,害菀妃腹中胎兒不保,事後還不知悔改,口口聲聲推卸責任。”敬妃開口說道。
“女子嫉妒乃人之常情,身為後宮嬪妃為得到皇上聖寵而做些出閣之事情有可原;有勢可依,有權可仗,有私可徇,有利可圖,一時泯滅人性,抵抗不住誘惑,乃世間常態,小到市井野民為一己之私而犯錯,大到文武百官為斂財□□而犯罪,若非風高亮節,聖賢之輩未必能逃離這權勢與錢財的引誘,解開剖析,也可原諒;因罪事暴露,一心要保全自己,不得已而殺人滅口,乃人求生之本能,一步錯步步錯,既然已經走上不歸路,便不可回頭,乃情勢所逼,並非本意,也可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