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嫻,你身為主子卻跟奴才一般見識,自跌身價,還打翻了璜兒的牛乳子,害得璜兒餓了肚子,姐姐罰你半年的俸祿,若是再有下一回,便沒收你所有的零食,再不讓你貪嘴……”
“哈……”我挑嘴一笑,她倒是很會做人啦,兩邊都不得罪啊?可嫻自然是不樂意,抱怨道:“憑什麼?一碗牛乳子而已,打翻了再讓廚房去做就是了,我也一口沒吃著,就小阿哥餓,我就不餓了,我又不是鐵打的,不用吃東西。不過是打了個賤婢而已,姐姐就是要罰我?”
“這……”苼瑤被可嫻說上幾句,不免有些後怕,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朝可嫻看去,試圖傳遞一種信息給可嫻:“額娘在這裏,你別胡鬧,大不了,事後我事後給你賠罪,把罰的俸祿都還給你,不要鬧了……”
我樂得看熱鬧,便也不發話,由著可嫻胡鬧而置之不理,苼瑤見可嫻如此不理解她,便也感覺氣躁了,便朝思妍叱喝道:“碧痕是你的丫頭,你不好好的管教,反倒讓她跟主子起了衝突?治你個管教不善的罪,你服不服?罰你半年的俸祿你服不服?”
思妍本是覺得沒自己什麼事兒,不料苼瑤卻給她治罪起來,不由慌張,(躺著也中槍),忙道:“妾身知罪,妾身心服……”
可嫻那邊覺得苼瑤不罰自己反倒罰了思妍,便沾沾自喜起來,幸災樂禍地說道:“把自己的奴才管好點,我可是主子……哼……”那囂張的氣焰,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我當初是華貴妃到時候,夠囂張了吧,但是也沒到這個模樣啊?
苼瑤搖了搖頭朝可嫻問道:“可嫻你可知罪啊?”
可嫻納悶疑惑道:“我有什麼錯?難道我吃口東西還有錯不成,俗話說得好,民以食為天,就永璜要吃東西,我就不用吃的哦?”幾句話頂得苼瑤啞口無言,可嫻見苼瑤如此更是囂張道:“哼,我姑姑是皇後,還能斷我的吃食不成?”
苼瑤忍無可忍,搖了搖頭,朝奴才們命令道:“來人那,將嫻福晉屋子裏的零食都給收起來,傳令下去任何人不準給嫻福晉做甜點糕點吃……從今日起,嫻福晉在閨房內麵壁思過,一日不認錯,便一日不準踏出房門,凡是有暗中幫襯者,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苼瑤像是被壓迫太久了,這下子被逼得太急了,全部都給爆發出來了,果真讓我大開眼界了。屋內在身邊伺候的人,也是大吃一驚,見眾人不動,苼瑤叱喝道:“怎麼?本福晉的話,你們聽不懂嗎?這重華宮內的主人是誰?誰才是你們的主母?”這些奴才聽到這些話,又見我沒阻攔,哪裏還敢不動?
“渣!”兩個小太監忙著上前要拉扯可嫻到房間去,她自然是要反抗的,大聲道:“我是皇後的親侄女兒,你們誰敢動我,我要了你們的狗命……”指著苼瑤道:“你敢這麼對我?我要去姑姑哪裏告狀,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畢竟還是個孩子,奴才也是懂事的,無人敢真的去傷害她,故此也就讓她掙脫出去了。
苼瑤又朝奴才們命令道:“來人呐,將重華宮的大門鎖起來,從今日起,不準嫻福晉踏入一步,讓她到景仁宮去當格格去,重華宮的側福晉她是當不了了……”一屋子的奴才低頭倒呼一口冷氣,連我都覺得這也太過了,等著皇後追究起來,等著弘曆追究起來,我不可不會幫著她的,到時候他一沒得丈夫的恩寵,二沒得有力的靠山,這重華宮的福晉是誰當不了啊?
“額娘,讓您見笑了,是兒媳無能沒能將重華宮內的事兒處理妥當,兒媳自請處罰……”書香端上茶來,苼瑤便跪在我麵前斟茶請罪,我本是來找弘曆的,沒料看了這麼一場好戲,這是讓人哭笑不得啊?
“嗯……”我與百合相視一眼,感覺這隻沉睡著的老虎給撩撥醒了,連我都嚇了一跳,“思妍是本宮的人,可嫻是皇後的人,如此一來,你不怕兩邊都得罪麼?”我問道。
“回額娘的話,無論思妍與可嫻是誰的侄女誰的義女,都是四爺的側福晉,無論是皇後娘娘還是熹妃娘娘都是皇阿瑪的嬪妃,皇阿瑪給了兒媳這個嫡福晉的頭銜,想必也給了兒媳嫡福晉的權利……”
不愧是大家閨秀,即便性子弱了點,可是見識還是有的,細細一問才知道弘曆不在重華宮,想著也是這麼大的動靜,都不見他出來張羅,原來壓根就不在啊,倒是知道躲得清閑,聽聞是奉胤禛的命令陪著科爾沁的世子到京城轉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