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生不耐又質疑的眼神中，顧千凝還是聽她的話，乖乖躺了上去。
這三年她一直在戰亂地區，條件有限，就沒再做過什麼體檢，更沒做過B超。
冰涼的液體在小腹間慢慢推動，怪異的感覺慢慢升上心頭。
沈霖辰特意帶她到這裏來做子宮附件檢查，到底是什麼意思？
“平時月經量正常嗎？”
醫生的說話聲一下子打斷了顧千凝的思緒，她臉上紅了一下，低聲道：“都正常的。”
“時間長短，有沒有痛經的症狀。”
“七天，都正常的。”
“好。”
簡短的幾句對話之後，醫生便把儀器收了回去，在電腦上操作了一番，就打印了報告出來。
“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顧千凝拿著報告，簡單地看了看，忽然詫異地抬頭，“您確定都正常嗎？我三年前難產沒恢複好還做過子宮修補術，當時醫生說我這輩子恐怕都不可能再生育了。”
醫生聞言很快便皺了皺眉，“我們這台機器是整個寧城最精密的，檢查結果不會有錯。你的子宮很正常，根本沒做過什麼子宮修補術，正常受孕就能懷孕。”
醫生的話充滿了篤定，甚至因為她的質疑還有點不太高興。
“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再去其他醫院檢查，我相信結果出來肯定都是一樣的！”
顧千凝抱歉地笑了笑，拿著報告單，遊魂一般地往外走了出去。
沈霖辰麵容清冷地站在外麵，俊逸的臉龐，矜貴的氣質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他看到她出來，馬上便迎了上去，伸手便拿過報告單來看。
“沈霖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千凝抬眸狐疑地瞪著他，神情說不出來的複雜。
“三年前的一切都是做給沈潯看的，隻是為了讓他相信我最在乎的人不是你。千凝，我從來舍不得真的傷害你！”
三年前她最絕望的三件事，失去孩子，失去做媽媽的機會，生死關頭他選的不是她。
現在他卻反過來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
她的女兒還活著，她的子宮沒有事，他真正選擇的是她！
一切的一切都打破了顧千凝的認知，但是卻也讓她更加看不清沈霖辰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她看著他，緊咬著下唇，一字一頓地開口，“傅雨歆的孩子呢，你跟她都有了孩子，卻讓她替我去死？”
“孩子不是我的，她本就是沈潯故意安排到我身邊的人，我跟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在一起過。”
“那……那個浸在福爾馬林裏的孩子又是誰？”
“是電影道具。”
那張照片帶給顧千凝的恐懼，就是這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夜夜難以入睡。
那樣的夢靨，到頭來也是他一手設計的嗎？
顧千凝看著眼前這個從容淡定的男人，心中忽然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她這三年，又為什麼要那樣折磨自己？
“為什麼三年前不告訴我真相？”
如果他提前告訴她，起碼她不會那麼痛苦，更不會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