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蒼白如紙，麵上卻泛起一層薄薄的涼笑，顧千凝看著沈霖辰，十根手指全部扣進掌心，“沈霖辰，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騙了我那麼多是有苦衷的，所以我就活該承受那一切？現在你解釋給我聽，就覺得我應該原諒你，甚至是感激涕零嗎？”
沈霖辰看著她，臉上有幾分失神，反應過來馬上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嗓音微啞地道：“千凝，我從來沒有這樣想，我隻怕不能保你周全！”
顧千凝的臉瞬間僵住了，他說怕，這還是第一次。
泰山崩於前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沈霖辰，也會怕嗎？
下一秒整個人被男人擁入懷中，銅牆鐵壁一般任她如何掙紮都不能掙開。
“千凝，我不要你原諒，隻要你再給我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讓我重新證明給你看，好嗎？”
顧千凝伸手狠狠推拒著他的胸膛，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情緒波動很大。
好半晌之後，她的動作才慢慢停下，冷著聲音開口，“沈霖辰，我說過，我現在不會跟你談任何的事情。等我拿到親子鑒定報告，證明小希是我的女兒，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到時候……”
餘下的話她沒有說出口，到時候怎麼辦，到時候就原諒他嗎？
她下意識地否定了這個答案，經曆了這麼多之後，她根本不知道沈霖辰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不知道還應不應該再相信她。
“好，我等你。”
沈霖辰鬆開她，輕輕咳了幾聲，聲音嘶啞而破碎，喘氣也特別重。
距離離得太近，顧千凝隱隱地竟仿佛聞到了一絲血腥氣。
她想到了之前沈管家跟她說的那些話，想到了他上次咳血時候虛弱的樣子，心底竟然輕輕顫動了一下。
“你的胃……”
關心的話差點脫口而出，卻被她壓了回去，隻留下一串尷尬的尾音。
“我沒事。”沈霖辰麵色蒼白地笑了笑，眉心卻緊緊蹙著，“我一會公司還有事，你能自己打車回去嗎？”
顧千凝點頭，眼睛從他一隻手緊按著的胃部上一掃而過，眼神莫名地有些複雜。
出了醫院門口，兩個人分道揚鑣，她看著沈霖辰上了車，才伸手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
回到酒店，遠遠地就看到蕭沐陽束手倚在走廊的牆上，眸光沉沉地看著她。
顧千凝腳步微頓，隨即往前走去，拿出房卡開門。
“千凝，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蕭沐陽第一次問這個問題，語氣卻壓抑無比，昨晚沈霖辰親口說的那些話困擾了他一夜。
如果再不問，他真的會憋死。
顧千凝聞言，唇邊苦澀地笑了笑，回身看著他，歎了一口氣。
“沐陽，不管我跟沈霖辰是什麼關係，我跟你之間是不可能的，對不起。”
蕭沐陽上前，一把扳過她的肩膀，眼底全是隱忍，“為什麼？千凝，我們並肩作戰的那兩年多，我能感受到的，你對我不是沒有感情的！他曾經帶給你很多痛苦，不是嗎？既然你跟他在一起不開心，為什麼不能重新考慮其他人？我是真的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