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已經有些清醒了,隻是渾身無力,敲了幾下箱子就沒有力氣了。
要死了嗎?我不能死,我還有母親和弟弟,我不能死在這裏。
保鏢知道她已經醒了,跪在岸邊上懺悔了很久。
最終,保鏢還是於心不忍,把行李箱的鎖和拉鏈都給打開了,“姑娘,我要是不這麼做,程小姐一定會讓我全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如果你能活下去就是你的命,千萬別再回來了。”
保鏢說完,又給她磕了幾個實實在在的頭,決絕的抱起她,扔進了海裏,海浪很大,一下就把人卷進了海裏,不見一點蹤影。
保鏢害怕,把行李箱也扔進海裏就跑回了車上,一腳油門開走了。
保鏢在回家的半路上,找了個偏僻老化的電話亭給程家慈打了個電話,“小姐,都辦妥了,錢的事。。。”
“錢打給你了,你最好把嘴巴給我封嚴,不要再聯係給我了!”程家慈掛了電話。
保鏢回到車上,把落到手上的煙灰彈掉,衝進了夜色裏。
許攸被海浪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腦不知道撞到了什麼東西上,就在她暈暈沉沉的快要昏過去的時候,撲騰間抓住了飄過來的行李箱,漂浮在海上,越飄越遠。
“船夫快過來,那邊有個女孩!”
“靠過去,靠過去,把她弄上來。”
“我抓住她了。”
“使勁拉。”
“王姐,你快來看看,好像是個中國人。”有人吆喝道。
被稱作王姐的女人走了過來,雖上了年歲,但是身上還是隱約可見當年的風姿。
王姐蹲下神,探了探許攸的鼻息。
“還沒死,先叫醫生過來給她看看。”王姐對周圍的人說道。
立馬就有人去把船內的醫生請了過來,經過一船人的努力,許攸終於是保住了一條命。
許攸醒了過來,看著這個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女人,輕聲說道:“這是哪兒?”
“小姑娘,你現在在我們的輪船裏,我們在海上救了你,你是誰,為什麼為在海裏?”王姐問道。
“我,我叫許攸,有母親,還有一個弟弟,之前的事,我,我不記得了。”許攸按著頭,隻要一想,腦子就疼起來。
“失憶了嗎?”王姐自言自語說道,半夜掉到海裏,想來也不是什麼尋常事,這個姑娘看起來不簡單,但是眼神看起來又沒有心機,不像是藏了什麼事。
“那你記得自己家在哪嗎?”王姐問道。
“不,不記得了。”許攸如實回答。
“我們要去美國,海上不比陸地,不能中途放下你,你這個可憐的孩子,又不記事了,那你要跟我們一起去美國嗎?”王姐看著她,輕聲問道。
許攸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她現在大腦一團亂麻,很多東西都一片空白,這位王姐救了她,那就隨遇而安吧。
王姐看她的眼神有些慈愛,如果自己的女兒沒有在那場車禍中死去,那跟許攸應該一個年紀了吧。
“我怎麼稱呼您?”許攸問道。
“船上的人都叫我王姐,你也可以這麼喊我。”王姐笑著說道。
“謝謝你,王姐,還有所有救我的人。”許攸露了一個淺淺的微笑,是這些天來,她唯一笑過的一次了。
王姐船上的人都很好,也很尊重王姐,對於王姐留下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孩,他們也都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