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善慌張的想要阻止我,卻不敢靠近,任由我將婚紗徹底銷毀。
她捂著嘴,眼神之中充滿同情和恐懼。
“安、安小姐,你竟然毀了這婚紗。”
我知道她話裏的意思,我也知道她眼中的同情和恐懼,嗬,毀了這婚紗隻怕靳念默會讓我死無全屍是吧?
我卻是不怕了!
與其明天和他結婚,然後在漫漫餘生裏,每天被他折磨,我還不如來一個痛快。
我淡定的撐著哪裏都痛的身體,重新走到床邊坐下,將那杯溫牛奶拿在手裏,仰頭大口大口的喝下,爾後“哐”的一聲,將空空如也的琉璃杯放回床頭櫃上。
“你走吧,不用管我。”我朝著小善說道。
小善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離開。
我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水晶掛鍾。
淩晨3點。
離天亮還有3個小時。
我斜靠在床頭上,就像是一具即將變涼的屍體等待著靳念默過來。
淩晨5點。
天,還沒有亮。
靳念默沒有來,化妝師、造型師過來,不由分說的將我直接塞進了一輛林肯加長裏,帶到了酒店後台。
“結什麼婚?婚紗都被我剪了,結什麼婚?”
我肆虐的笑著,推開麵前的造型師。
年輕的法國造型師眉頭擰了一下,心裏許是在想,“Merde,,lamarieeestfou!(該死,新娘是瘋子!)”
造型師沒有理睬我,他打開一個黑色皮箱,從裏麵拿出了一件雪白的緞麵一字肩禮服,禮服的領口上綴著一圈直徑1cm的奧珠,修剪精致的腰身下麵是五米長的魚尾拖擺,拖擺上滿是碎鑽,瀲灩著耀眼的光。
這婚紗,不正是安雅的那件?
“啊——”
我捂住耳朵,尖叫起來。
“為什麼婚紗還在?為什麼?”
“Pleasebequiet!”造型師有些抓狂的,用英文跟我說讓我安靜下來。
我卻看著那件婚紗,就好像看見了安雅的魂魄,“不,我不要結婚!”
我轉身朝著門口逃去,毫無形象的,哪怕我身上隻穿著一件絲質睡衣。
門,驀地打開。
我險些被門撞的跌倒,朝著後麵退了一步。
迎麵,靳念默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禮服,將他本就白皙的膚色襯托的更加貴氣逼人,好像古歐城堡之中的王子。
隻是他的臉上,卻噙著濃濃的慍色。
他一把捏住我的皓腕,話語從唇齒之間迸出:“安寧,你最好給我安靜點,今天你不管怎麼樣都得給我穿著這件婚紗,好好的出現在婚禮現場!”
“你放過我,你根本就不愛我,為什麼要娶我——”
我用力的甩著他的手,卻怎麼也甩不開,大聲喊著。
“這話你該問你的父親!”靳念默冷聲回著,用力將我拽到梳妝鏡前的沙發椅裏,“你父親不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和我們靳家結親麼?”
“可以啊,那我就看看,這代價他付不付得起!”
我心頭一驚,“你想做什麼?你想對我父親做什麼?”
“等會你就知道了。”
靳念默冷笑,伸手捋了捋自己的白色西裝禮服,轉身朝著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