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一潑涼水至頭頂澆灌而下,我打了一個哆嗦,看著麵前站著的靳念默,我恍惚之間,幾乎不認識這個人。
這個男人,是我自懂事起就放在心底的男人。
如今,他卻如此殘忍的對待我。
“哐”他將灌水的盆扔到一邊,眉頭輕佻:“醒了?”
我支撐著快要散架的身體起來,頭歪在脖子上,苦笑:“你還想幹什麼?你為什麼不殺了我,這樣也省得看見我這張和安雅一樣的臉,日日痛苦。”
靳念默彎下腰來,帶著薄繭的手掌,輕撫我的臉,冰涼的觸感,好像是一條蛇親吻著我。
他慢條斯理的開口:“我怎麼舍得你死,你死後我怎麼欣賞安雅的活照片?放心,我不但不會讓你死,還會讓你好好的活著,幸福快樂的活著!”
我朝著後麵退了一步。
我越來越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我知道,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的事情在等著我。
我搖著頭,絕望的哀求:“你放過我,我跟你解釋過千萬遍了,安雅的死和我無關,真的不是我。”
“別怕,隻是要你幫我生個孩子而已。”他扶著我起來,麵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著我。
我不敢相信,“你那麼恨我,怎麼可能會讓我生你的孩子?”
靳念默看白癡的看了我一眼,“當然,我是要你幫我生屬於我和安雅的孩子。”
我的眼睛猛地睜大看著他這張如同魔鬼的臉,尖叫一聲:“不!我不生,我死也不生!”
我怎麼可以生靳念默和安雅的孩子?絕不可能。
安雅是我的妹妹,但是安雅也以我的名義,搶了我的愛人,即便她現在死了,我也絕不會生下她和靳念默的孩子,日日糾纏折磨著我。
但凡豪門貴族的孩子,成年之後必定會取卵子、精/子冷凍,以防發生意外之後,沒有子嗣。
我知道靳念默想怎麼樣,他想要用我的肚子、我的骨血、我的奶水,喂養一個屬於他和安雅的孩子。
好日日夜夜折磨我。
“不!不可能!我絕不可能生下你們的孩子!”我一麵說著,一麵朝著後麵退著。
靳念默冷漠的看著我的歇斯底裏,麵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好像是一具石像,冰冷的沒有氣息。
“你可以選擇不,隻是這樣你的父親恐怕就要在監獄中度過一生了。”
說完,他走向沙發,拿起遙控,打開了液晶電視。
爸爸出現在裏麵,他的頭發散亂,眼圈凹陷,麵色痛苦,不過一天沒見,就好像衰老了十歲。
“安寧,你救救我,我是你爸爸,我是你在世上最親的人了,我快撐不住了,他們每天輪番盤問我,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我不說,他們就……”
爸爸的話沒有說完,後麵被消聲了,顯然爸爸遭受到了一些非正常手段的盤問,以至於變成了這樣。
我雖然並不喜歡他,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下。
是啊,我隻剩下他了。
媽媽早就走了,安雅也不在了,我隻有他這個父親了。
我跪在地上,頭發遮擋在我的眼前,手緊緊的摳著地麵的羊氈地毯。
心,一沉再沉。
“好,我答應你。欠安雅的一命,我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