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丟下枕頭轉過臉,不去看他。
“我以為你昨晚也挺高興的。”譚浩博黑眸深不見底,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你不知道你昨晚在我身下的樣子有多主動,那眼神,好像在叫我繼續,不要停,但願這房間的隔音夠好,不然隔壁的住客可就遭殃了。”
“你!”我再次抓起枕頭就要朝他砸去,這回卻反被他緊緊扣住手腕。他的臉上掛著笑,淡淡的,可我看在眼裏竟然覺得虛偽和禽獸。
譚浩博強製性的把我拉進他的懷裏,輕啄了我的嘴,下顎坻住我的額頭,把枕頭丟在一邊,抱緊我,“寶貝,別鬧了,我現在頭還疼著呢。”
我越是反抗他越是抱的緊,無奈我隻好投降說我要去洗漱。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上移,在我的胸口處留戀不肯鬆開。
“譚浩博,你還有完沒完?”我終於把昨晚憋在心裏的那句話喊了出來。他這才停下手裏的動作,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收斂,爽快的放開了我,反倒在床上合上眼。
我在洗手間穿戴洗漱完出來以後,就看到譚浩博已經穿戴好西褲襯衫,靠在床頭,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拿著遙控器在轉台,聽到浴室的門聲也沒有抬眼看一下。
我抓起包走到玄關處換上高跟鞋,房間裏一地淩亂,換好鞋後我剛要去拿插在牆上的房卡,譚浩博的手已經伸過來,比我更快一步拿走房卡。切,手長了不起呀。
他打開門出去的時候,手竟然似有似無的掃過我的屁股,我白了他一眼,他卻一本正經的收回手,神色坦蕩的走了出去。
我氣急敗壞的瞪著譚浩博遠去的背影,這時,突然從隔壁房間探出一個女人頭來,披頭散發,尼瑪這要是半夜非把我嚇個半死不可,我拍拍胸口,看著那個樂嗬嗬的阿姨,“您這也太無聲了,好歹先給我一個提示音呀阿姨。”
對方一張老臉笑成一朵小雛菊模樣,操著一口上海口音,“小姑娘,氣色很不錯嘛。”
我收斂了臉上的羞憤,朝她一笑。
老女人不由嘖嘖出聲,咳著瓜子,倚在門口上下打量我,“這有男人滋養固然不同,哪像我呀,都快變成黃臉婆了。”
我臉上的笑容掛不住,心想你已經是黃臉婆了,老女人瞥了眼譚浩博的背影,曖昧的衝我眨眨眼,“小姑娘,你男人應該很強悍吧?昨天晚上……嘖嘖,我看好多人趴在你們門口偷聽呢!”
我的臉刷一下紅了,加快腳步朝電梯跑去,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腦海裏都是趴在門口的人群……
到前台退房的時候,遇到的尷尬並不比剛才那位八卦老女人阿姨少。
“1121退房!”隨著服務員的一聲吼,旁邊各自忙碌的工作人員和房客都不約而同的看著譚浩博,眼神怪異,我本想趁著這個機會溜之大吉,沒想到服務員揚了揚下巴對譚浩博說了句“你老婆。”
譚浩博回頭順勢摟住了我的腰,任憑我怎麼掙紮他都無動於衷,他薄唇緊抿,儼然正人君子的模樣。
查房服務員從電梯出來,掛著職業的微笑看著譚浩博,“先生,您用了一盒杜蕾斯,打碎了一個花瓶,落地窗簾上的紗簾被扯落一半,所以您需要支付相應的賠償費用……”
此刻我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這地方這輩子都不會來了,可某人偏偏死死的摟住我。譚浩博麵不改色的付了款,摟著我的腰就往外走,根本無視四周那些目光。
出了酒店,我用力甩來他的手,不動聲色的後腿一步,譚浩博回身蹙眉看著我,我回看他,“你先走好了,我們不順路!”
譚浩博深深望著我,許久才開口,“我以為經過昨晚,你的氣都已經消了。”
我沒理他轉身朝他的反方向走去,但很快就被他追趕上,他像昨天那樣扣住我的肩,扳過我的身體後捏住我的下巴,直視我的眼睛,“你確定你還要和我一直鬧下去?”
“解決問題不是睡了一覺打了一炮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那些真實存在的問題都還沒有消失掉!我知道你認為我就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對我就是,所以找你的竹馬去吧!”
我拍落他擱在肩膀上的手,推開他,很快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師傅,請快點開車。”
司機瞧了眼還站在路邊的男人,問了句他不上車?
我沒有回頭,隻是語氣淡漠的催促司機快點走吧。等車子開遠了我才回頭,卻早就看不清楚身後的風景,我回過頭靠在椅背上,大腦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