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澤溢帶著我回到羅馬,給我找了一個公寓之後,他因為出差的事情需要返回西班牙馬德裏。走之前他給了我當地的號碼,告訴我他會盡快回來,如果他回來之後找不到我,那他就不會再替我守護秘密,直接把我的行蹤告訴譚浩博,以譚浩博和他聯手的能力,全世界翻出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我點點頭,“我沒想要逃跑,一不會語言,二身上錢不多,我能跑哪裏去,有你在我還挺心安,你不在我估計會害怕的睡不著吧。”
“真的?”馮澤溢有些高興的問我。
發現我有些詫異他的反應,直接摸摸我的頭說他一定會盡快回來。他不回國了?
馮澤溢一走就是三天,但是每天會在晚上八點給我打電話,這時候才是我在這裏一天當中開口說話的時候,我真是高估了自己,在這個舉目無親的異國他鄉,我發現我已經喪失了生活能力。
我又不敢亂走,怕找不回來路,偏偏馮澤溢還嚇唬我說這裏總會有一些恐怖襲擊什麼的,告訴我天一黑哪裏都不能去,我心說何止黑天,白天都沒有出過門,一日三餐縮稱兩餐,而且都是他走之前給我買的一些零食和速食。
這絕壁是我人生中最黑暗最低穀的階段,我經曆了離婚,車禍都沒有現在這樣難過消極,總感覺好像有一個人勒住我的脖子喘不過氣來,卻又擺脫不了這種情況。上一次身邊還有至親至愛陪伴左右,現在連通訊工具都不能使用,這種天上地下的感覺這特麼的操蛋。除了每天馮澤溢準時打來的關心監督電話,我就跟廢柴一樣。
渾渾噩噩的過了五天,時差不僅沒有倒過來,還瘦了八斤。當馮澤溢打開房門看著淩亂不堪的公寓時,以為被搶劫了,那時候我正在床上睡覺,窗簾緊閉,室內一片漆黑。
馮澤溢拉開窗簾的那一刻,我被室外的光線照晃了眼,急忙用被子蒙住眼睛。他坐在床邊摸了摸我的額頭,等我慢慢適應了光線才拉開被角,我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馮澤溢扶我起來才發現我已經瘦了近乎脫相。
“莫北,你是自虐嗎?把自己和家裏搞成這個鬼樣子!我差點報警了我!”馮澤溢又生氣又心疼的眼神看著我。
“我餓了。”我有氣無力的看著他。
“你……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現在的自己,好好洗洗,帶你出去吃飯!”馮澤溢站起身去收拾地上的雜物。
等我洗完澡出來家裏已經一片整潔,馮澤溢在茶幾上放了一杯熱牛奶,他本人正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胸看著我,“過來把牛奶喝了,不然我真怕你都堅持不到餐廳。”
“我沒要自殺,我就是不想出去見人,也不餓。”我有氣無力的端起牛奶一口氣喝光。
“就你這樣還出國生活,簡直就是慢性自殺,如果我晚幾天回來的話是不是可以直接給你收屍了?”
我被他說得噗呲一笑。
“能笑出來,說明沒事,不是餓了,走吧。”
可能是生活作息不規律,胃口不佳,吃了半盤意麵就吃不下了,其實西餐裏我最喜歡吃的就是意麵,以前胃口好的時候一份都不夠。
馮澤溢看著我,用眼神問我這就不吃了?
我點點頭說已經吃飽了。看著窗外來來往往外國人,曾經還幻想著以後蜜月旅行要來歐洲遊一圈,現在置身在此,身邊的人卻不再是他,好難過,他現在在幹嗎?應該很難過很恨我吧。
這幾天馮澤溢寸步不離開我,每天帶著如行屍走肉般的我奔走在羅馬的大街小巷,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動,但是無奈又拗不過他,他說我不能就此頹廢下去,跟不能讓自己發黴,日子還得照樣過不是。睡覺都不許我關門,我現在除了上廁所和洗澡的時候才有點獨立空間。時間久一點馮澤溢就會敲門,生怕我會想不開。
我說我現在已經熟悉了周邊環境,也可以很好的生活了,也和他解釋了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自殺的念頭,不然何必跑這麼遠,在國內自殺豈不是更方便。
“怎麼,想卸磨殺驢了?”馮澤溢挑著眉毛看著我。
“這叫什麼話,你一個堂堂大總裁,手底下那麼多人那麼多事等著你,你怎麼能和我一個無業遊民一樣混生活,我這不是突然醒悟不想讓你再浪費時間嘛。”
“這些你不用擔心,肯定安排妥當的,如果我說我想要留在你身邊,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