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衣帽間,順手抽了一件襯衫和西裝褲穿上,再穿過衣帽間,直接去了二樓的書房。
打開書房的保險箱,裏麵放著一些房契和……一把槍。
我把槍拿出來,檢查了子彈之後,將槍別在腰後,穿上西裝外套之後,並不知道我腰上別著一把槍。
動作流利,絲毫看不出是正在恢複的狀態當中,我從書房出去。
百合灣在重新裝修之後我就把之前莫北那部分買過來打通了,所以相當於兩個大門,一個通往客廳,一個靠近廚房那邊,我選擇從廚房那個門口出去,然後進電梯直接去車庫。
一路暢通無阻,我剛準備從廚房離開的時候,聽到從客廳那邊傳來的聲音,不陌生。
小石頭的。
所以剛才莫北匆匆下樓,是因為小石頭來了?小石頭怎麼會在這兒?
沒等我想更多,手機震動了一下,是轉發過來的短信。
“五點,城西河堤大橋下,一個人來。”
何雲若發來的消息,換了時間和地點,明顯是不相信莫北會一個人去。
我回了一個“好”。
黑色的奔馳從車庫出來的時候並沒有被攔下,隻有進來的車子會被檢查,出去的不會。
我是戴著足以遮去半張臉的墨鏡的,但還是接收到門口保鏢詫異的眼神,似乎在說,這個男人和我長得太像了。
我按照約定來到了河堤的大橋下等著,自己開車來的,盡管身體還有些許的不適,但是我現在隻想知道何雲若在搞什麼鬼。
自從那通短信之後,我再打她的手機,手機就處於關機狀態,聯係不上人。
距離何雲若說的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鍾,大橋底下似乎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別說何雲若,就連路人都沒有一個。
我拿出手機準備給何雲若撥打過去,倒是她的短信來了。
“五點半,城東汽車站,過時不候。”
我掃完這一行字,眉頭緊蹙,我現在在城西,下班高峰,還要開車去城東汽車站,二十分鍾根本不可能趕過去。
我給何雲若再次撥通電話過去,這一次,通了。
“怎麼,找不到城東汽車站在什麼地方?莫北,是你說要談談,我才好心好意和你談,既然你這麼沒有誠意,那就……”
“何雲若。”我開口,聲音低沉中帶著慍怒,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何雲若就是這麼威脅莫北的,“把梓恒交出來。”
電話那頭整整停頓了五秒鍾,然後才爆發出了一陣笑聲,“你告訴莫北,不用找個和譚浩博聲音一樣的人來騙我,你想要你兒子,就自己一個人過來!不然,你見到的就是你兒子的屍體!”
何雲若不相信我還活著,明明已經被火化的人,怎麼可能還能和她打電話?肯定是覺得莫北找人來弄虛作假。
“梓恒要是出了任何一點事,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我聲音越發陰沉,“我在大橋底下等你,你要是不把梓恒帶來,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弄死你。”
“你……你真是我?”何雲若懷疑又詫異。
“是不是,你過來就知道了。”說完,我掛了電話。
以我對何雲若的了解,她現在極為不冷靜,內心狂躁,一定會立刻過來驗證說話的人是不是真的我。
我要等著何雲若把梓恒送過來。
何雲若以為有生之年再也不會見到我,大概從此以後隻能活在記憶之中。
但是,當她踩著路燈,走到河堤橋下的時候,看到我站在車前。
橋下沒有路燈,隻有車子的前車燈亮著,堪堪照在我黑色的西裝上,我靠坐在車頭,手中夾著一支煙,淡淡的煙霧從指間騰起。
如果不是之前打過電話,真切地聽過我的聲音,不然何雲若肯定以為站在車前的我是鬼魂。我定定的看著她的表情轉變,何雲若不知道是開心還是什麼,會眼紅,會流淚。然而在那陣開心之後,她的表情比五味雜陳還要糟糕。現在,我找她來要我的兒子。
何雲若抹掉了臉上的淚,再抬頭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冷漠。她走向我,走向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我扔掉了手中的煙,循著腳步聲轉過身來,眼神陰沉地看著何雲若。
是的,陰冷。
何雲若肯定覺得,如果她現在手中不是有時梓恒這個把柄在,我估計早就弄死她了吧!事實就是這樣。
她佯裝鎮定的走過去,站在我的麵前,嘴角微微上揚,大抵是見到鮮活的我的開心吧。
隻是話還沒說,她就能感覺到自己心髒上被抵著一個硬硬的東西。
何雲若低頭,看到我將槍口對準她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