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柳惠每周會有兩天到門診坐診,中午吃了飯後,便開始下午的門診。
按鈴,叫號。
門開,進來的並不是門診號189號李大成。
我把門關上,往袁柳惠辦公桌這邊走來。
“李大成?”袁柳惠摘下口罩,的確是有些意外。
她和我大概一個多月沒見了,梓恒也沒再打電話叫她過去。
如果不是我忽然間的出現,她可能要忘記這個人了。
我坐在椅子上,將口袋中的打火機掏出來放在袁柳惠的辦公桌上,“一直忘記讓李秘書還給你,今天正好過來,一道還給你。”
銀質雕花的打火機被放在桌上,上麵正在嘿咻的一男一女著實讓人麵紅耳赤。
“那天仔細看,才看到上麵的奧秘,沒想到袁醫生是這種調調。”
袁柳惠看了眼牆上的鍾,其實還沒到下午門診的時間,她來得早而已。
想著還有時間,袁柳惠就沒著急。
她將打火機拿在手中把玩,道:“藝術。”
“你和我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很不一樣。”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我的情景?”袁柳惠略顯意外,畢竟像我這樣的人,哪會記得那些小事兒。
“當時你是梓恒的主治醫生之一,我當然記得。”我道。
我對袁柳惠的記憶當然得從梓恒說起,不然我怎麼會認識袁柳惠?
“梓恒最近怎麼樣了?好久沒見到他,怪想他的。”
“九月份準備送他去幼兒園,不過有些鬧脾氣。也不是很聽莫北的話,她們母子之間有隔閡。”
袁柳惠把玩打火機的手,頓了一下,隨即說道:“我給你介紹幾個兒童心理專家,可能會有幫助。”
“你不是在大學輔修心理學的?”
“心理學我就是半吊子,梓恒情況比你複雜多了,我可不敢亂治療。”袁柳惠搖頭,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問我,“你這這個最不聽話的患者,最近睡眠怎麼樣,傷口還會不會時不時作痛?”
“還在失眠,傷口會痛。但這段時間在忙別的事情,所以沒時間看心理醫生。”我將自己的情況跟袁柳惠說,臉上的確是疾病投醫的表情。
“你和莫北之間的問題還沒解決?”
“我和她之間還有問題?”我反問,“你覺得我們還有問題沒有解決?”
袁柳惠倒是被我給問住了,不了解我們感情的她,何以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據研究,失眠多是因為壓力過大,憂思過慮,或者近期之內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像你這樣的男人,通常隻為兩件事煩心,權利和女人。如果不是公司的事情讓你失眠,那一定就是女人。”袁柳惠解釋,“所以,我猜的,猜你和莫北之間還有問題。”
“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和她之間還真的有問題。”我徑自說道,似是哼笑一聲,嘲諷自己和莫北之間的感情有問題。
“可能是你們都太想和對方在一起,有點用力過猛,等到那段時間一過,你們就會各自感到疲倦。你想一想,是不是和莫北在一起的時候很疲倦,但是和別人相處的時候,會很輕鬆?”袁柳惠順著我的話說下去。
我的表情有些凝重,像是被說中了一般。
“你不去當心理醫生可惜了。”我沒再繼續莫北的話題。
袁柳惠也適當住口,說太多反而會引起我的反感。
“不過我覺得,你和莫北這麼多年的感情,如果隻是因為一點點小問題就分開,還挺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