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的孩子(1 / 1)

左若溪艱難地睜開雙眼,白色的屋頂,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還有她看不見的,自己慘白的沒有血色的臉龐。

安靜死寂的白色將她的心緒拉到現實,想起自己昏倒前發生的事。

她惶恐地艱難起身,來不及多想就失魂落魄地大叫起來“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站在床邊的老管家眼睛紅紅,“小姐,你終於醒了,你已經昏迷了三天天夜。“

他用手背擦擦眼淚接著說”你還年輕,養好身子要緊啊”。

他那布滿滄桑的臉上如經曆過刀刻斧砍。說完,他又吸了吸鼻子,努力地平複著情緒,不讓自己的悲傷感染到若溪,盡量地避重就輕。

若溪望著這個陪伴自己長大的老者,他雖然看起來很凶,但是自己在樓家的這些年,對自己極好,現在也是唯一能給她溫暖的人。

“黎叔,我的孩子呢?”若溪有不好的預感,使勁地搖著管家的雙臂,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小姐”看到她痛苦的樣子,管家不忍再多言。

聰明如若溪,心裏明白了什麼。但卻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

那個小生命,那個她期待中的小寶寶,她唯一的親人,就這樣離她而去了嗎?她還不曾感受到它的心跳,不曾見過他的身形。

“哼”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映出了一個頎長的身影。聲音,就是從這裏傳來。

樓冷鋒的冷,把左若溪逼進冰窖,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旁人如何,若溪不在乎也不關心,但是樓冷鋒,是她的未婚夫啊,是孩子的爸爸,他的冷漠隻能是更深地將她刺痛。

他,竟然這樣冷,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毫無憐憫之心,毫無心痛之意。

若溪的心在滴血。與心裏的疼痛相比,身體上的疼痛又算得了什麼。

“一個小雜種,本來就不該來到這世上。”男人笑容裏的嘲弄如同寒刀。

“你——”若溪急火攻心,似是有東西堵在喉嚨,卻說不出話來。隻是含淚的眸子強忍淚水,辛苦地喘著粗氣,用悲哀怨懟的眼神看著男人。

“我還想告訴你,你的子宮被摘除了,一個不守婦道的蕩婦要子宮做什麼。以後——”男人走到若溪床邊,彎下腰,湊在她耳邊說:“你永遠不會再有孩子了。”

說完又是一聲冷笑。

左若溪從最初的恍惚醒回過神來,摸向自己的小腹,一處長長的刀疤在醫用膠布的覆蓋下,滲出陣陣劇痛。她絕望地看著男人,心跌入穀底,眼淚一顆顆的沿頰而下。

“我恨你!“女人歇斯底裏地喊道。她掄起右手想要給男人一巴掌,卻被男人輕易捕獲。

他順勢用力捏著若溪的手腕,恨恨地說,“我說過,要讓你血債血償。就用這孩子的血,來祭奠你害死的人。“隨後將女子的手狠狠甩開。

“我向你保證——你的噩夢才剛剛開始,我還會送給你更大的驚喜。“

樓冷鋒前麵那幾道劉海隨著微風輕輕吹動著,一雙淺金色的眼眸隱約地透露出的,是滿滿的殺意。

看到左若溪錯愕驚恐的眼神,樓冷鋒滿意地哈哈大笑摔門而去。

病房裏,隻剩下左若溪黯然神傷。她雙目無神愣愣地幹坐在那裏,不顧身體的疼痛拍打著病床,來悼念自己未成形的孩子。

她強忍哭聲,雙肩劇烈的顫抖,原本細致完美的臉龐上有兩行清澈的小溪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