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洗得很幹淨,但殘留的感覺和胸前的痕跡都證明了一夜的歡愛。我的後背發涼,我跟誰在一起了?我記得昨天,伊斯救了我出來,然後呢?冰涼的冷水,痛苦的輾轉,然後有人來了,溫柔的抱住我,然後——霍正陽?
我慢慢爬起來,刷牙洗臉,心裏忐忑不安,不是幻覺吧?真的是他吧?我沒有隨隨便便抓個男人——比如伊斯——上床吧?
此時樓上轉到樓下,家裏靜悄悄的,一個人也不在。肚子咕咕叫,我熱了一杯牛奶,一個人抱著杯子坐在空空的客廳裏,呆呆地出神,莫名地落下淚來。
屋門響,我急忙抹了眼淚,抬眼看過去,正看見霍正陽提著兩隻袋子進來。
他看見我,習慣地挑挑眉,笑:“體力果然挺好的,這麼快就能爬起來了。”
我鬆一口氣,看來昨天真的是他。
他晃晃袋子:“爸和蘇姨去參加一個餐會,我去買了點吃的給你。”
我說:“你怎麼回來了?”這麼巧?
他坐在我旁邊,把口袋裏的東西打開來放在我前邊,是附近餐廳的外賣,一邊拆筷子給我一邊說:“我回來要簽一個合約,下了飛機打電話給你,正巧趕上。”
我接過筷子,不知道是不是該對他說謝謝?謝他,畢竟他也是占夠了便宜,可是要不是他,一是江茴茴不知道會對我怎樣,二來昨晚上沒人幫我解藥性,我也肯定不會好過。
說起來,我記得伊斯也說要幫我,我為什麼那麼難過也不答應呢?我明明不是那麼在乎的人。
我問:“伊斯呢?”
霍正陽幫我打開包裝的手頓了一頓,眼角仍然帶著淡淡的笑意,聲音卻有點緊:“怎麼,想他了?我不在這半個月,你似乎跟他混得挺熟呢。”
他有點不高興?奇怪,我現在似乎能從他的表情聲調裏了解他的情緒,或者說,是他願意表露出來?
我夾起一片魚放進嘴裏,唔,味道真不錯,又就著吸管喝了一大口粥,有點口齒不清地說:“昨天的事應該謝謝他啊。”
“哦,”,他重重往靠背上一靠,“要是我不趕去,你是不是還要謝謝他幫你解藥性啊?”
我低頭吃東西,白他一眼:“胡說八道。”
他看著我吃,似乎想起了什麼,眉宇間浮起笑意:“小野貓,你記不記得你昨天說過什麼?”
“什麼?”我問,昨天的記憶就像是混亂的蒙太奇鏡頭,我哪裏記得住說了什麼?
他神色微惱,說:“你說你非我不嫁。”
“咳咳!”我被飯粒嗆到,急忙喝湯,惱怒地瞪他一眼,“你胡說,我隻說過隻要你幫我!”
他挑眉,好整以暇蹺起長腿:“看,你這不是記得麼,還耍花樣。”
我氣結,我耍哪門子花樣了,隻是他那麼一說我一下子想起來了罷了。
他又問:“為什麼?”
我聳聳肩:“哪有什麼為什麼,也許因為使用過感覺比較有保障?”
他瞪著我,過了半天,突然一言不發起身蹬蹬蹬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