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卻開始戳著飯粒思考起他丟下的問題來。
難道我喜歡他?
可能麼?我又沒有那麼欠扁,被人強要了還會跟人家看對眼?但是,這個人的魅力,他的言談舉止,他對自己事業的專注,他偶爾的溫柔和一點點的壞,這樣邪惡的魅力,嗬,讓人為他迷惑並不難,我也被他迷惑了嗎?
那他呢?我閉閉眼睛,始終不能抹去第一天他留給我的那種受傷害的感覺,這樣一個人,放縱自己欲望為所欲為的一個人,他所作的,隻不過是為了欲望罷了!
如果有一天,他看見另一個會讓他有欲望的女孩,他八成也會不擇手段,“上”了再說吧?
我搖頭自嘲地笑笑,收拾起吃剩下的垃圾,決定還是不要把他放在心上比較好。
到了11點,媽媽他們還沒回來,我的肚子又開始咕咕叫,於是跑去廚房翻冰箱。
嗚……全是生的……媽媽廚藝很好,最喜愛呆在廚房做東西,非常鄙視速凍食品和微波食品,冰箱裏麵雞蛋蔬菜瘦肉什麼食材都有,就是沒有那種可以不經過烹調就能吃的東西。
胃裏餓的酸酸的,我無力地把頭抵在冰箱門上,唉,媽媽的廚藝半點也沒遺傳到我身上,用電飯鍋煮飯我都能煮的一半是焦炭一半是稀湯,指望我自救是不可能了。原來江茴茴來我家玩,媽媽經常開玩笑說江茴茴才是她的女兒,跟她一樣,溫婉嬌柔,廚藝高超。
想起茴茴,胸口發緊,我默念,不能想不能想,不要想不要想,算了吧過去吧忘了吧,要微笑要驕傲,隻不過是六年的友情而已。我蹲在地上,拿頭頂著冰箱門一動不動,眼淚卻滑下來。
一隻手拎住我的脖領把我拉到一邊,不用說,是霍正陽。
他老大自從跑上樓之後就沒露過臉,這會兒也還是對我一臉木然,不聲不響,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他打開冰箱,拿了幾顆雞蛋,又拿了平底鍋,似乎要煎蛋。
咦,還係圍裙呢,煎個蛋而已,能有多少油煙?潔癖啊他?不過還真說不定,一般變態都是有潔癖的。
不過……霍正陽係著圍裙的樣子……還真詭異啊,眼眶還濕潤,我還是忍不住笑了。
他橫我一眼:“想吃?”神色間大有“求我啊,來求我啊”的意思。
我哼一聲,偏過臉不理他。想吃,等你做完用搶的。
他打開燃氣,放上鍋子,一隻手扶住鍋柄單手打蛋進去,嘖,連打蛋的姿勢都很優美……
蛋落進鍋裏,隻聽得“嘶啦”一聲,然後鍋子裏冒出奇怪的黑煙,劈劈啪啪亂響起來。我嚇得跳起來,霍正陽迅速關了火,站在那裏沒有動,微皺眉看著鍋裏麵,我咽下口水,小心翼翼湊過去,往鍋裏一瞧,一隻蛋扭曲的跟爆米花似的,混著半邊蛋殼,黑乎乎地團在那裏,散發出一股奇異的幹巴巴的香味。
我看看那顆死狀淒慘的蛋,又看看他的臉色:“霍正陽,你該不是沒放油吧?”
霍正陽麵無表情地看了鍋子半晌,然後瀟灑地扯下圍裙扔在一邊,神色自若地說:“走,我帶你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