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意棠愣了一下,說:“小菲菲,你不是吧?朋友妻哦!”
伊斯臉漲紅,聲音提高:“晴晴又不喜歡他!”
陶意棠愣住,看看伊斯又看看我,搖頭:“可憐的小霍霍。一筆爛帳。算了,”他站起來往屋內走,邊走邊咕噥,“不管了不管了,我自己的爛帳還算不清呢……”
過一下他又走出來:“小晴晴,你朋友醒了,找你說話。你跟她說,叫她在這裏觀察兩天再回家。”
我急忙走進去,看見茴茴躺在病床上,已經換上了醫院的衣服,身上臉上的血跡汙痕都已清洗幹淨,塗著紅紅紫紫的藥水,眼角包著大片紗布。
我坐到她身邊去,輕拍她的手:“茴茴,感覺怎麼樣?”
茴茴勉力將眼睛張大,看著我,還沒說話,眼淚又流出來,她說:“晴晴,對不起。”
我看著她,微笑搖頭。
茴茴抓住我的手,眼神裏流露渴盼:“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我幫她掖掖被子,柔聲安慰:“嗯,你安心在這裏休息兩天,然後去我家,咱們好好聊聊。”
出了醫院,天已經黑透,我想起出門時霍正陽說的話來,急忙想打電話回家說一聲,掏出手機卻發現早已沒電關機了。
伊斯說:“用我的打?”
我說:“算了,還是早點回去吧。”
於是伊斯送我回家。
車子停在院子裏,剛走出車子,媽媽就從屋裏急急地迎出來,輕聲嗔怪:“晴晴,怎麼回事?這麼晚才回來,打你手機又關機,媽媽快要急死了!”
我說:“發生了點事情,嗯,這是伊斯,我的朋友,也是霍……正陽哥的朋友。”
媽媽打量伊斯一下,露出笑容:“快快,一起進來吃飯吧,大家都在等呢。”
走進屋子,霍淮山也迎過來:“哎呀,晴晴,可算是回來了,都在等你吃飯呢。哎,這不是正陽的同學嗎?一起來吃飯,來。”
霍淮山跟媽媽把我們拉到餐桌前,霍正陽正靜靜地坐在桌旁,靠著椅背,抱著雙臂,眼睛垂著似乎在看桌麵,雕塑一樣一動也不動,亮黃的頂燈燈光打在他的墨絲般的黑發上,一片迷朦光澤。
咦?氣氛似乎不太對勁。
伊斯跟霍正陽打招呼:“霍。”
他終於抬起頭來,是我眼花麼?總覺得他的臉色發白,更顯得一雙黑眸沉沉鬱鬱,深不見底。
他沒有回話,兩片薄唇像大理石雕成的,形狀完美,卻靜止不動,隻緩緩地轉頭,一雙黑眼沉沉地看看我,又看看伊斯,眼睛極深極黑,卻又靜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媽媽拉我們坐下,輕聲責備我:“晴晴,你正陽哥明天就要回布魯塞爾了,他說你馬上就要考試,今天還特地親手做飯給你祝你考得順利,你這孩子倒好,足足等了你3個小時,菜都涼了,還不趕緊跟你正陽哥賠不是?”
我一愣,為我——親手做的飯?
霎那間千頭萬緒湧上心頭。
那你做我的女朋友吧。不可能。因為你也不會做飯啊。憑我為你去學做飯怎麼樣?我已等你很久。今天有禮物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