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笑,拍開他亂摸的手:“小心你縱欲過度,精盡人亡。我去那邊翻翻書,你自己忙吧。”
對他的影響力令我的女性虛榮心小小地滿足,我在書架間隨便翻看書本,忍不住地微笑。
轉了兩圈,我又朝霍正陽坐的地方看過去,咦?我眨眨眼睛,再看,沒看錯,在霍正陽身邊,我坐過的位子上,坐著一個酒紅色卷發高鼻深目的漂亮女孩。
胸口有奇怪的感覺。我不會吃醋,當然不會,霍正陽的狀況我很了解,況且他沒攆人,不也說明她對他沒有影響力麼?
那麼,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是為什麼?
那紅卷發女孩似乎和霍正陽認識,大約是同學?她傾身跟霍正陽說話,笑靨如花,長長的酒紅色卷發拂到他的肩膀上。
我放下手裏的書,走過去。
我對我自己說,我真的不是在吃醋
我站在霍正陽身邊,他從筆記本的屏幕上看見我,抬起頭來,挑起眉毛詢問地看著我。
我深吸口氣,伸手捧住他的臉,小聲咕噥:“隻是在我的毯子上做個標簽……”
然後低頭吻下去。
霍正陽立刻伸手到我頸後,回應加深這個吻。他的唇在無防備地被吻的時候柔軟如花,而當他開始奪回主導權,它們變得敏捷又堅韌。
我抬起頭來,眨眨眼,唔,吻得有點暈。
霍正陽的黑眼閃著碎光和笑意,低低地說:“小野貓,故意打擾我?”
“是給你加油。”我理直氣壯,放開他站直身體,對旁邊表情有點呆滯的酒紅卷發女孩友好地笑一笑,轉身走開繼續去翻書看。
後來我再轉過去的時候,那女孩已經不在了。在外邊吃晚飯的時候,霍正陽用一種別有意味的目光打量我,回到住處,他終於問:“你吃醋?”
我堅決否認。他似乎對我的回答不甚滿意,捉著我逼我承認,好在當他的身體滿意的時候他就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了。
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那個紅卷發女孩。
這一天跟霍正陽去他的導師家裏。他的課程緊張,又不肯放我一個人去亂跑,我隻得化身小跟屁蟲,來了好幾天,連遊覽觀光都沒顧上,無比淒慘。
他的導師皮庫魯先生一頭白發在腦後梳成整齊的小馬尾,是個英俊的老頭。他們進琴室去,我留在客廳。那紅卷發女孩開門進來的時候,我正聚精會神地拿手機玩打倉鼠的遊戲,乒乒乓乓不亦樂乎。
她在我麵前坐下來,說:“你好!”
我給她嚇了一跳,最後一隻倉鼠從錘子下逃掉,可惜可惜,差點就突破最好紀錄。
我收起手機,微笑,也說法語:“你好!”最簡單的招呼我還是會的。
近距離看,她的眼睛是一種很澄澈的灰色,挺漂亮的。我注意到她手裏的鑰匙,立刻推測出她的身份,唔,英俊的異國特邀留學生和漂亮的導師的女兒,很容易有故事的樣子啊。
她又對我說了什麼,語速很快,這下子我不行了,隻聽到她似乎提到霍正陽的名字,我笑一下,想跟她解釋說我法語不行,隻限於“你好”、“再見”、“是嗎”、“謝謝”、“好的”這麼幾句,想問她能不能改用英語交流,那我還能應付。結果剛張開嘴,她就立刻又說起來,神情越來越激動,語速越來越快。
她那樣激動的神色讓我微微反感。跟霍正陽在一起久了,我似乎有點沾染了他惡劣的性格,於是幹脆放棄申明,麵帶微笑看著她,隨她去說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