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答差強人意。
心裏煩亂,輾轉翻側才終於睡著,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發現身邊沒人,過了好久才見霍正陽回來,我口齒不清地問:“幹嗎去了?”
他好像愣了一下:“醒了?嗯,我去洗手間了。”
我含糊答應一聲,抱著他的腰,很快又睡著了。
我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快地熟悉一個人的肉體,並且熟悉得猶如我自出生就依偎著他。
激情之後,我們靜靜地擁抱。我在他胸前歎息:“我想我回去之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睡不著。”溫熱肌膚的廝磨是一種會讓人上癮的美好體驗,尤其這肌膚是屬於你的愛人的時候。可是寒假即將結束,我勢必要遠離這雙舒適的臂膀。
霍正陽不語,隻把把胳膊再收緊一點。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我很快就會回去了。最晚到五月,我就會結束這邊的課程。”
“嗯,”現在已經是二月,五月的確很快就到,我仰臉看他,“那你回去之後呢?我們每天樓台幽會?”
他低笑一聲:“你會像朱麗葉一樣從陽台扔下繩子來給我嗎?”
他的輕鬆讓我惱怒,我噘起嘴來:“不會,我會拿繩子勒在你的脖子上,打個結,吊起來。”
他沉沉地笑,胸膛震動,嘴唇在我的額頭摩挲過去:“你在擔心爸爸和蘇姨?”
“唔。”我的手指滑過他的鎖骨,“我媽媽一直告訴我,結婚以前,不要跟男人上床。”
回頭想想,這好似是她除去“不要喝生水”、“不要不刷牙就睡覺”等生活要求之外對我唯一的行為要求。
我歎氣:“不知道怎麼跟她講?我甚至差一年才到法定結婚年齡。”
他的胸膛又震動,笑著擁緊我:“嗬,晴晴,我的小東西,我還沒跟你求婚呢。”
我回過神來,啊,的確是!看他笑得開懷,我惱羞成怒:“我又沒說要嫁給你!男人滿街都是!”
他停了笑,捏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臉,黑眼眯起來:“你再說。”
我別過臉哼一聲。
他笑歎:“小孩子脾氣。”又低頭附在我耳邊說:“我不是笑你,晴晴,我隻是——你不知道我多高興你這麼說。”
我抬眼,借著窗外淡淡的夜色看著他,微光中,他的臉龐分外柔和,他的眼神專注,喜悅和滿足在他的黑瞳上劃出光亮,那樣毫不掩飾的光亮
出現在任何一個男人的眼中,都足以使他的情人為他心甘情願地融化。
於是我怒意全消,因為胸中被情意填滿而滿足地輕歎一聲,依偎到他的胸前去,半真半假地抱怨:“怎麼辦?霍正陽,我好像完全被你吃得死死的。”
他失笑:“我以為這句話該我說才對。你以為我為什麼這麼著急跟萬皇簽約提早回去?”
“因為我嗎?”我做出純潔的樣子對他眨動睫毛,“天,這可真是太浪漫了。”
他好氣又好笑,捏我的臉:“沒良心。”
又說:“等我回去,我去跟蘇姨說。你先不要管了,萬一她怪你呢。”
我點頭,然後我們不再說話,隻是緊緊擁抱,不時輕輕蠕動,想使我們的肌膚盡量再多一寸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