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霍淮山對看一眼，他搖頭笑：“既然伊斯在，我去公司看一下，很快回來。”倒起身走了。
媽媽又說：“伊斯，我看你脾氣就挺好。”
我正喝的一口水險些噴出來，老娘，這也太直接了點吧？況且我都跟霍正陽拍出那種照片來了，您還好意思推銷呢，還真欺負老實人啊？
再看看媽媽的神色忿忿，倒也不是多熱衷推銷的樣子，我笑，明白了，她現在這是找援軍呢，我跟霍正陽都不鬆口，霍淮山表麵中立實則支持，媽媽孤軍無援，看見伊斯，八成是想有個人支持她也好，說服了我先把霍正陽甩了，再怎麼都好說。
“正陽這孩子，除了陰沉點兒，其他倒也好，”媽媽歎口氣，瞟我一眼，“就是脾氣也大，你不知道，我看見那照片，真是心驚膽戰……這叫我怎麼放心？過起日子來，磕磕碰碰，她怎麼會開心？”
我微微笑，媽媽現在的想法，正是我去布魯塞爾以前的心情寫照。怕受傷，所以逃避，不敢去爭取。的確有痛苦和傷害，可是，我想起他的改變，他的熱情浪漫縱容體貼，嗬，幸好我早已想明白，否則我將會錯過多美好的一切。他的陰暗的一麵非一朝一夕所能消散，但是現在，成效顯著，我充滿信心。
伊斯聽到現在終於明白怎麼回事了，看我一眼，我對他作個無力的姿勢，他笑起來，跟媽媽說：“霍阿姨，兒孫自有兒孫福，您也別太擔心。”
媽媽歎息：“要是晴晴找了像你這樣的，我才不擔心。”
霍正陽進門的時候，就正聽見媽媽在說這一句。媽媽看見他，立刻垂下眼睛，仿佛沒看見，我失笑，似乎有時候，人越長大越會做一些孩子氣的舉動。
霍正陽的眉間迅速地微攏一下，又恢複常態，問：“伊斯？我還以為是陶意棠會來。”
伊斯說：“他自己有事纏身。霍，陶說還沒有找到她。”
霍正陽皺眉：“整整一天一夜，我還以為他能更能幹一點。”
我問：“找誰？媛媛？陶意棠不是醫生麼？兼職做偵探？”
“別瞎想了，”霍正陽彎彎唇角，拍拍我的頭，坐在我身邊沙發上，“又不是電影，哪有那麼十項全能。是他有認識的朋友。沒有電話打來？”
我剛搖頭，電話鈴就響起來，我們都朝話機看過去，液晶屏上顯示著陌生的手機號碼。
霍正陽伸手接起電話。
“是我。”他聲音沉沉冷冷，“果然是你，還真不死心。”
果然是媛媛。我瞪大了眼盯著他，媽媽也不再眼觀鼻鼻觀心，抬起眼來看著他。
“照你說的價錢準備好了，什麼時候給你？嗯，”我遞過便簽紙，霍正陽寫下一個地址來，“我希望是所有的照片和備份……還有個條件？”
他手裏的筆停頓，濃眉擰起來：“不行。我不會答應。”
什麼條件？他拒絕得這麼幹脆？我看著他，怕他脾氣上來談判破裂，急忙打手勢給他要他溫和點都好商量，他的眼光在我臉上轉一下，仍是對著話筒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