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黑衣人一個一個被撂下,箬竹的刀口上早就已經流了太多的血,她不怕,她一點也不怕,她怕的是保護不好百裏涼歌!
兩敗俱傷!
這是一場兩敗俱傷的戰鬥。
百裏涼歌躲回床上,爭取不讓自己暴露在敵人的眼線之下,不讓自己成為箬竹的負擔,不讓自己成為他們拚殺時還惦念的人。
這個時候,百裏涼歌突然有些怨恨自己!
為何她不會武功,如果她會武功,那她也能幫助他們,起碼自保,不是嗎?
又有一名刺客,抽著箬竹的縫隙,朝百裏涼歌刺了過來,百裏涼歌甚至能看到那柄長劍的尖,朝著她的眼睛一點一點的靠近過來。
可這個時候,一個高大身軀擋在了她的麵前,她看到了明晃晃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液沿著劍尖一點一點的低落下來。
百裏涼歌猛的抬起頭,可麵前這個為她犧牲了的人,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結果是殘酷的,被封池溟派來保護百裏涼歌的大批人,所剩無幾,全都身心疲憊的用劍支撐著身體,站在那裏。
箬竹也身受數刀,血液也滴滴的忘掉落。
百裏涼歌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悲涼的心驚,這一場廝殺,太過激烈,太過驚險,百裏涼歌許久都不曾回過神來。
“主子,你沒事吧?”箬竹的聲音空洞洞的傳來,好像離的很遠,有好像距離很近的樣子。
百裏涼歌扭頭看向箬竹,發現她渾身是血,她緊張的抓住了箬竹的手,突然很害怕,害怕箬竹會像箬林一樣,就這麼突兀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力。
“箬竹,箬竹,你受傷了,我給你包紮!”
百裏涼歌說著就要站起來,可手臂上猛的傳來一陣劇痛,她扭頭便看到自己從肩頭到手臂出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她至今也回憶不起來,她的傷口是怎麼來的。
因為場麵太混亂了。
“主子,你也受傷了!是奴婢保護不力!”箬竹跪在百裏涼歌的麵前,向百裏涼歌請罪。
百裏涼歌就要去扶起箬竹,卻發現房間突然多了一個人。
箬竹這時候也才反應了過來,她猛的站起來,揮起劍直指來人:“來者何人?!”
來的人,並沒有帶麵罩,黑暗中,在月光的照耀下,百裏涼歌一眼就看清楚了來人的臉,她的心中猛的一提。
是他!
竟然會是他!
那她也就知道今天的人是誰派來的了。
百裏涼歌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她也逼迫著自己必須清醒過來,否則,今日別說自己,就連僅剩下的這個幾個人也全都活不了了。
“許久不見,蔣將軍一向可好?”百裏涼歌用另一隻手扶著自己的肩膀,手指摁在重要穴位上,止住了血,讓她在疼痛的刺激之下,腦袋更加清明了。
蔣剛見百裏涼歌一下子就認出了自己,嘴唇勾起了一個笑容:“溟王妃好記性。”
百裏涼歌笑著下了床,坐在桌邊,說道:“那一日,將軍與王爺一站,實在激烈,讓人難忘,本宮又怎麼可能把蔣大將軍忘了呢。”
蔣剛慢慢悠悠的往前走了一步。
箬竹立刻揮劍對準了蔣剛。
百裏涼歌對箬竹說道:“箬竹,你這樣對待蔣大將軍,他會不高興的,把劍放下。”
“主子!”箬竹不知道百裏涼歌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猶豫了一下,還是氣急敗壞的放下了刀。
蔣剛聳了聳肩膀,這女人竟然這麼快就鎮定下來,這般氣定神閑的樣子,倒是讓蔣剛心中不免敬佩,一個不會武功的柔弱女子,能忍受手臂的傷口,這般淡定的與自己談話,實在少見!
也正是這份少見,才讓封池溟看上了眼吧。
“隻見過那一麵,就被溟王妃記住了,也算是末將的福氣了。”蔣剛坐在了百裏涼歌的對麵,竟然悠閑的與她聊起天來。
百裏涼歌倒了一杯茶,送到了蔣剛的麵前:“蔣大將軍,不好意思,夜已深,隻有涼茶,不要介意。”
蔣剛抬頭將茶飲盡,倒是沒有絲毫猶豫,一杯涼茶下獨,蔣剛的精神越發的好了。
百裏涼歌眉眼微挑:“將軍就不擔心,本宮在茶裏下藥?”
蔣剛哼了一聲:“王妃明知掙紮無用,否則早就讓箬竹動手了不是?”
百裏涼歌就笑:“將軍還真是觀察入微啊。”
蔣剛也笑:“王妃,今日末將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