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涼歌搖了搖頭,對蔣剛說道:“既然將軍親自出馬,本宮知道難逃一死,本宮不會反抗,但本宮有所求,還望將軍應允。”
蔣剛皺起了眉頭,這時候她還想著要逃跑?
百裏涼歌沒管蔣剛的反應,又說道:“本宮死不足惜,隻是這幾個仆從丫鬟都是奉命行事,還請將軍,放他們走,本宮自會在此受死。”
“主子,奴婢不走!”箬竹首先站出來,激動的說著,沒有保護好主子,她怎麼有臉活著。
蔣剛的名聲箬竹自然聽說過。
大秦王朝唯一能與他抗衡的就是自家王爺,可自家王爺此刻根本就不在這裏,箬竹加上這幾個重傷的隨從,哪裏是蔣剛的對手?
死已經必不可免了,她怎麼可能當逃兵?
“王妃,奴才不走!”
“奴才也不走!”
幾人都一一站出來,發誓一般的惡狠狠的等著蔣剛,似乎下一秒,戰爭就一觸即發了。
百裏涼歌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看向蔣剛:“同時為人辦事,希望將軍網開一麵。”
蔣剛沒想到在百裏涼歌臨死前的這一刻,竟然會為幾個奴才求情,請他放過他們!其實如果箬竹和這幾個隨從糾纏著自己的話,她是有機會往外跑一段距離的。
可她選擇了放棄。
這樣有情有義的女子,若是真殺了,確實可惜。
可是這樣的奇女子,才更是皇帝心頭的大隱患。
可惜又必須棄!
“溟王妃果真是有情有義之人,隻是末將不喜歡留尾巴,這些人出去了,還不亂說?”蔣剛嘲諷的說著,他今日沒打算放過一個人。
百裏涼歌反倒是笑了:“沒有證據,如何亂說,即便是亂說,將軍也能說他們在誣陷,完全可以反過來狀告他們。”
蔣剛挑了挑眉頭:“如果真的留著他們,溟王豈不是知道了?”
百裏涼歌反問:“難道殺了他們,王爺就不知道了?”
蔣剛被百裏涼歌問的一愣。
也的確是這樣的,不論這幾人留或者是不留,封池溟早晚會查到自己,單單從今日皇帝召見自己和溟王,他若是發現了,必定會快馬加鞭的趕來。
想到這裏,蔣剛的耐心也用光了,他站了起來:“多謝王妃的款待,該上路了。”
箬竹和幾個重傷的人都一下子擋在了百裏涼歌的麵前,有一種要拚死保護百裏涼歌的氣勢,這樣的效忠,死忠,讓蔣剛都為之動容。
這時間,最難猜測的便是人心,而百裏涼歌卻得這麼多人忠心的保護!
百裏涼歌神色間有些著急,蔣剛既然剛剛沒有再反駁,就證明他已經默認了,留下箬竹和幾人的性命。
可他們若真的要已死相抗,蔣剛是絕對會下死手的!
“箬竹,我是你的主子,我讓你帶著他們趕緊離開這裏!”百裏涼歌將箬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頗有氣勢的下著命令。
箬竹胸口劇烈起伏了一下,說道:“主子,奴婢不會離開的,我們都不會離開的,一會您趕緊跑,王爺一定正在趕來的路上,您要跑快點!”
說完,箬竹便往後推了一把百裏涼歌,將她推到了床上,立刻與蔣剛大了起來。
蔣剛這時候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等封池溟來了,再殺百裏涼歌就難了,所以與箬竹打在一起的時候,快很準,處處下狠手。
箬竹幾次被蔣剛狠狠的摔到牆上,踢在腳下,可她依舊堅持著,一次一次的站起來,與蔣剛對大。
百裏涼歌看的心驚肉跳。
“箬竹!”百裏涼歌叫了一聲。
箬竹再一次被蔣剛狠狠的摔到了腳下,他的耐心似乎用光了,他提著劍,猛的舉了起來,朝箬竹的胸口刺了下去!
百裏涼歌感覺胸口的呼吸都好像挺直了,緊張的攥緊了拳頭,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
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賤賤的流失,當初失去箬林的痛苦一下子讓她整個人有些支撐不住的癱軟在了地上。
難道今天她又要失去箬竹了嗎?
蔣剛的刀猛的往下刺,百裏涼歌緊閉著雙眸,似是不願看到這殘忍的一幕!
叮!
然而刀劍入體的聲音沒有傳來,反倒傳來一聲刀劍被石子兒彈開的聲音,這聲音清脆而明亮,讓百裏涼歌一下子似乎聽到了希望的聲音。
百裏涼歌猛的睜開了雙眼,那熟悉的低沉的聲音便出現了。
“本王是不是來晚了?”封池溟霸道的聲音充斥著冰冷和無情,他站在門口,一臉漠然的看著房間內橫七豎八的屍體,眸色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