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涼歌猛的抓住了封池溟的手臂,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臉色慘白如紙,心口就好像是有一塊重重的石頭一樣,沉沉的壓著,悶得難受。
封池溟見百裏涼歌臉色不對勁,就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他慌忙反手握住了百裏涼歌的手:“她沒死,不會死的!”
聽到這話,百裏涼歌才稍稍放鬆了一些,隻要沒有死訊,那就還有救。
“我去看看!”說著百裏涼歌就要站起來,去看箬竹。
封池溟卻伸出手臂,攔住了百裏涼歌。
“你讓開,箬竹是為了保護我,才受了那麼重的傷,我必須去看看她。”百裏涼歌語氣中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甚至不耐煩,更甚竟夾雜著絲絲怨憤。
封池溟眸色略動了一下,他攔腰將百裏涼歌抱了起來:“你也受了傷,我抱你過去。”
百裏涼歌驚訝了一下,沒再說話了。
她以為他要攔她,沒想到他竟然比她想的還周到。
司淩在房間裏守著箬竹,有些傷口,他處理的了,可是有些傷口,是他根本就無法下手的。
正急的團團轉,便看到封池溟抱著百裏涼歌走了進來。
“箬竹怎樣了?”百裏涼歌著急的問著,但看到她胸口有呼吸,心裏鬆了一口氣。
司淩撓了撓頭,說道:“王妃不要擔心,箬竹的內傷我已經幫她治好了,隻要多加休養,就可以了,可是她身上的外傷,屬下身為男子,確實不太好處理。”
百裏涼歌點了點頭,對封池溟說:“放我下來,我給箬竹看看傷。”
封池溟猶豫了半分鍾,還是將百裏涼歌放了下來。
有些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會造成感染,嚴重的話,會危機人的生命,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肯定也沒有青黴素。
“司淩,你去剛剛我的房間,包裹裏麵又青黴素,拿過來。”百裏涼歌回頭吩咐著司淩。
司淩應了一聲是,就急忙出去了。
百裏涼歌慢慢的走到床前,看著箬竹因為疼痛而皺緊了雙眸,她的臉部呈現出了痛苦的扭曲狀態,似是極其痛苦的樣子。
她身上肯定有其他地方受了傷,百裏涼歌需要為箬竹做一個全身的檢查。
司淩對藥品不熟悉,所以將百裏涼歌包裹裏所有的藥都拿了過來,一股腦全都放在了百裏涼歌的麵前。
百裏涼歌從一堆瓶瓶罐罐裏麵挑選了幾個藥,隨後將其他的都扔在了一旁的地上,扭頭對兩人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得給箬竹做個全身檢查。”
全身?
全身檢查?那意思豈不是要……
司淩下意識的看向了封池溟。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百裏涼歌那還顧忌的了什麼別的?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出去?打算在這裏看啊?”百裏涼歌忍不住叫了一聲。
司淩頓時渾身打了一個機靈,一溜煙的消失在房間裏了。
百裏涼歌再去看封池溟,發現他背對著她們,坐在桌前,姿態極其高傲孤冷。
明明知道他既然坐在那裏,絕對不會往後偷看,可百裏涼歌心中終究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平日她做手術情緒不好就亂罵人,可他在這裏,百裏涼歌並沒有覺得施展不開的感覺。
百裏涼歌晃了晃頭,不讓自己想那麼多,她拿剪刀,將箬竹的衣裳一點一點的剪開,露出裏麵青紫的肌膚。
箬竹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全身上下都是青紫的,就連她的手指都險些彎曲了,百裏涼歌給學多人看過病,臨死前的看過,死人的也看過!
可箬竹卻是最慘的那個,她的身上就好像充滿了屍斑一樣,觸目驚心,百裏涼歌越看心中的觸動就越大。
百裏涼歌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盡量將麵前這個人當成是一個病人,而不是箬竹!
百裏涼歌手臂上的傷口裂開了,慢慢的滲透了封池溟給她包裹的紗布,可是她專心致誌的給箬竹清理傷口,對自己的身體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察覺。
將箬竹所有的傷口都處理完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了,百裏涼歌疲憊的幾近癱軟下來,她給箬竹蓋上了被子,走到桌旁就差點暈倒過去。
封池溟就如同一座雕塑一樣,坐在那裏,聽到百裏涼歌的腳步聲,他才回過了頭,看到她手臂裂開的傷口時,他的眸色沉了一下。
封池溟快速上前一步,將已經脫力的百裏涼歌抱了起來,大步回到剛剛的房間,經過門口的時候,封池溟對司淩吩咐道:“你進去照顧她。”
百裏涼歌這才虛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封池溟給百裏涼歌重新包紮了傷口,看著血如流水一般從她身上流出來,封池溟感覺心口悶得難受,比他自己流血,還要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