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子妃娘娘如果不拿出去,他們那邊也不能評啊。總是太子妃第一位貴客,首先看的便應當是太子妃的大作,我們這些不過是托襯太子妃的綠葉而己。”雅莫琴在一邊也忍不住笑道。
然後和沐鈴郡主對望了一眼,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
在她們看來,寧雪煙分明是拿不出什麼好的詩作,隻是隨意的塗鴉了一些而己,肯定是一塌糊塗,寧雪煙才不好意思拿出手,所以這會雅莫琴是拿話逼著寧雪煙把詩,拿出來。
意思就是寧雪煙的詩作不拿出來,別人的也評不了。
寧雪煙樣子頗為無奈的點點頭,讓玲瓏把畫作放在一邊丫環的托盤裏,丫環接過,匆匆忙忙的跟上大部隊,往男席那邊去,讓那些個才識之士品評一下,他們做為今天宴會的評委,擔負著一個說真話的重要的作用。
詩作一份份的被傳了過去,放在一起,幾個人站在一起品評。
其實女子的閨秀之作,雖然基本上的一切都有,但四平八穩並不出挑,甚至還有幾副就字,己經讓那幾位有識之士搖頭起來。
特別有一首詩,不但整體看起來,極不協調,而且這字寫的也是極讓人覺得好象沒什麼學過寫字似的。
這樣的字,這樣的詩,讓每一個看到的人都搖頭,甚至暗暗猜測,這寫詩的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寫成這個樣子,怎麼還拿得出手?
居然也有臉來參加這樣的宴會,真是馬不知臉長,還是看不起自己幾個,故意挑釁自己呢!
於是,這首詩,被特意的拎到了一邊去。
在之前來參加宴會的時候,就聽吳瑤夫人說,有幾位不學無術的小姐,仗著自己家裏的勢,一定要來參加這樣的宴會,甚至還逼迫吳瑤夫人,吳瑤夫人不得不發貼子請了她們來,對於這樣以勢壓人的行為。
那些名士都是看不慣的,顯然,眼前的這首詩,就是這幾位小姐中的一位,如果不犯在他們手上就罷了,現在既然都犯到了他們的手上,名士們覺得自己也不必客氣,一會不把那位厚顏無恥的小姐批的一錢也不是,他們就不是當朝的名士。
清流中的砥柱。
而後他們又看到了一首詩,一首極為清新的小詩,這樣的詩作,讓他們一解方才的鬱結,有種大熱天,喝了一口涼意滿滿的冰水的感覺,整個人從心頭散發出一種舒適。
不用說,這麼一首詩,立時就得了所有的人的認同,覺得能寫出這樣詩作的女子,才是當之無愧的才女,才是真正的家學淵博,才識之家的名門女子。
那上麵的一門梅花小楷,更是讓幾位名士,點頭讚歎不己。
有幾個念了幾遍後,越發的覺得韻味深遠,很有味道。
詩作很快就品評了出來,三位名士一起代表著其他的名士,在吳瑤夫人的引領之下,往女席這邊過來,把評析的結果,告訴在場的所有人。
“這裏有一首詩,不知道是誰寫的,整篇詩作,如果我沒有親眼看到,還以為是哪個大丫環的塗鴉之作,不但字寫的不堪,詩寫的更是直白,這樣的詩能稱做詩嗎?還從來沒見過有哪一個女子,寫的出這麼粗俗的詩作,不知道這是哪位沒讀過書的小姐寫的?”
名士不愧是名士,一開口,也不怕得罪人,目光從眾位千金的臉上掃過,不帶一絲的波瀾,很有一種鐵麵無私的樣子。
“沒讀過書的?這裏有誰會沒讀過書的?真是丟人啊,如果你真的不會中,就直說了就是,何必要寫出這麼丟人的詩作來,連我們也跟著一起丟臉。”有幾位小姐不知道這位名士說的是誰,但是因為名士這話說的,似乎有掃倒一大片的嫌疑。
於是一個個交頭結耳的問了起來。
但問下來的結果,誰都讀過幾年書,特別是今天與會的小姐,個個都是家裏精心培養出來的,怎麼可能連個字也寫不好,
幾下交談之下,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提起了寧雪煙,於是一道道的目光,都懷疑的落在寧雪煙的身上,比起這位太子妃,她們每一個似乎都很有才識,而且大家相互之前交好,也互相之間見過對方的字,還真沒有那麼不堪的字。
當然,這裏麵是除了這位太子妃的,聽說這位太子妃可是少時無學,跟著自己的生母,連個象樣的教學先生都沒有過。
如果說這宴會上,誰最有可能寫出那麼爛的字,那麼爛的詩,就唯有這位新上任的太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