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然打工以來,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這種隻懂用錢耀武揚威的公子哥,她心底是看不起的,但麵上還是討好。
對付這種人,該軟的時候要軟,一個男人總不會欺負一個弱氣橫秋的女人。
“這位帥哥,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帥得有個性的男人,這樣的男人通常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這些有錢的公子哥,最怕在朋友麵前下不來台,
而且,他要是跟她見識,就是承認自己不帥。
“明燁,你別鬧了,剛剛那個工作人就是被你嚇跑的,你悠著點。”
說話的人聲音溫淳,有點主播腔,習然不免多看一眼,果然聲如其人,穩重矜雅,好安靜的一個男人。
她看著,忘了移開眼。
包房有處暗角,一雙如鷹銳鷙的眼時不時落在習然身上,目光如兩支炬把,緊緊的炙烤著她,
明明是活活烤人的注視,她卻覺得冷冽無比,
房間燈光昏暗,習然側臉看去,並沒有看清對方的五官,隻是四目隔空交彙時,習然立馬認出那人是誰,
臉上的神情有一瞬垮塌下來,轉眼被她掩飾幹淨,再麵對被喚著明燁的男人時,已經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明燁口頭上沒有強硬要求把人換回來,但是對習然仍是不依不饒,
對於包房臨時換人這種行為,他很不爽!
他不爽,怎麼能讓換進來的人若無其事?
“你留下來可以,”明燁在混亂的桌子上尋找沒帶翻的酒,尋到一瓶,他指著那酒道:“喝了!把桌子上剩下的酒全喝了還能站著,爺就給你伺候。”
大致數了下,完整的酒瓶子還有四個左右,全喝了隻怕習然要被抬著出去。
“喝還是不喝?不喝趕緊走人!”明燁見不得拖拖拉拉的人,等隻會讓他變得更煩躁,甚至有可能抓狂。
習然掀唇淺笑,笑如溫煦的春風,輕輕拂來悄悄拂去,卻會讓人惦念,
上前拿起其中一瓶開了蓋的酒,她帶過一眼眼前的男人,爽快道:“喝!”
她喝酒前嘴角的笑讓吼得賊凶的明燁怔了片刻,這個女人笑起來有種萬物失色僅你風華依舊的獨特,他不免失神,
想他身邊美女如雲,這個女人能不能排上號還說不定,不過,她的笑不礙眼,意外的讓人覺得舒服。
習然一口氣幹完,伸手抹去嘴角的酒漬,反過手裏的瓶子,滴點不剩。
她放下空瓶子,轉手拿起第二瓶,彎下腰那分鍾,她眸子裏有抹狡黠的光一閃而過。
“帥哥,幹喝酒有什麼意思,玩點別的如何?”她在笑,梨渦裏的甜迷了明燁的眼,
“玩什麼?”等話說出口,他才發覺好像上套了,心裏懊惱,怎麼就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真是該死!
話已經說出口,收回去明燁又下不來麵子,隻好幹瞪著習然。
“比大小!輸了可以選擇喝酒也可以……拿錢,我輸的話脫身上一樣東西,行嗎?”
她要掙錢!
吃過沒錢的苦,就格外敏感能掙錢的機會,能在服務好客人的同時,習然首要目的是掙錢。
話音落地,那邊歌聲結束,房間安靜下來,裏麵的幾位主都聽見了習然的話。
暗角,有冷哼聲響起,突兀的劃破安靜無聲的包房。
習然呼吸一下變緊,那哼聲聽在耳裏,不乏諷刺,好像拿話在扇她耳光子一樣,
憑自己的能力想掙錢有錯?
楚琛嘴角噙著一抹有意無意的笑,襯在漫屋橘黃的燈光下,別樣的誘人矚目。
房間另外的人都朝他那個方向看去,楚琛迎著他們的注視,步履款款走來。
習然沒去看他,而是捏緊手裏的酒瓶子,目光落在瓶口上,裏麵泛著星點狠意,
她在想,等人走近點,瞄準他的頭一瓶子砸下去會怎樣?
不用想,餘生隻怕要在牢裏度過,
一個渣男而已,不值得攤上自己!
隻是幾步的距離,習然的心思是變了又變,最後還是那句話,
衝動是魔鬼!
再想這些又能如何,還能回到昨天之前,不能!
自我安慰一番,習然鬆開手,男人已經在她身邊站住腳。
男人高出習然大半個頭,幾乎擋住吊燈垂下來的大半燈光,壓過的身影子在她身上投下大片的陰影,
自上而下的睨視,帶著鋪天蓋地的冷冽和點點戲謔,驟然狂卷而過,令人不栗而驚,
他記得,這個女人挺橫的。
“你當我們是傻子?”
糟了!好像被人看穿了她耍的小聰明。
習然抿唇,眨了下眼,打算死不承認。
“要玩……就玩脫衣服。”楚琛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