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末尾處,楚琛一時興起,微微垂下頭,唇幾乎擦著習然的耳廓而過,呼出的氣息輕輕拂動耳邊的碎發。
習然心下一驚,再而是惡寒,她很討厭男人身上強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它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
習然,你昨晚被睡了!
身體和意識同步,隻是還沒挪腳,男人長腿一邁,斜著擋住她的退路,習然要想全身而退,可能性不大。
他隻是尊皇的客人!
心裏默念幾遍,習然再抬眼對上楚琛垂下來的眸光時,從容的咧嘴笑了一下,心裏的不安隨著斂下去的笑容歸於平靜,
“這位帥哥也想參加嗎?”
直視著楚琛的眸子,她的手緩緩攀上他的肩頭,正柔弱無骨的調撥著他的衣領子。
楚琛臉色冷沉下來,眼裏譎灩邪魅,學著她的動作,翻手間他已經摁住習然的手,
“管好你的手,再摸不該摸的東西,我就把它卸下來!”眸子瑩亮,聲線清冷,
被摁住手的習然不慌不怕,仿佛沒放在心上,她仍然笑著,眼裏依舊淡定,絲毫看不見對他的敬懼。
“帥哥,不要這麼凶嗎?人家好怕喲。”習然不僅聲音軟下來,身體也跟著癱軟,兩人的姿勢,剛好夠她假裝軟掛在他身上。
人生如戲,該演的時候要盡情演。
習然眨巴著氤氳霧蒙蒙的眸子,裏麵水光瀲灩,好不楚楚動人,眉梢間盡是引人入勝的風情和嬌媚,
在一個場所待久了,這些到位的誘人表情習然信手拈來,
要是客人還沒看夠,她可以分分鍾做出各種讓人憐惜的表情來,應有盡有。
楚琛看著她微微張開的嬌嫩嘴唇,眼神一寸寸冷下來,他的目光從習然的頭頂蓋下去,帶著負攝氏度以下的冰凍,生生要把她凍成冰人。
突然,楚琛一陣反胃,眼前全是女人投懷送抱的嬌柔模樣,還有她的倩笑嫣然,越是深想,他胃裏越是難受,
那方麵,他有幾乎可怕的潔癖。
他喜歡玩,但是從不在外麵亂來,更不可能隨便和一個陌生女人交合,
潔身這麼多年,要不是孟家禹那臭小子在他酒裏做了手腳,還有這個女人那晚的毛手毛腳,他斷不會上她。
這樣子的女人隻怕也不是第一次!他難抑胃裏翻滾的難受,輕輕鬆開手,他迅速退開,冷看著習然,
“你是第一次這樣嗎?”
終於男人主動放手,習然喜聞樂見。
開始她沒明白男人話裏的意思,隨即她想到昨晚的事,臉瞬間黑下來,眼裏呈著淡淡的怒意,
“我問你話呢!”
字字如冰,一個個砸在習然的臉上,異常生疼,
轉眼,她在男人眼裏看見快要隱藏不住的厭惡和駭人的冷厲,她瞬間明白過來,原來他以為她不是第一次,
這個渣男!
自己禽獸不如,還要別人完好如初,當真想得好。
習然心底憤怒不已,她冷冷看著楚琛,繼而在嘴邊綻放一抹冷笑,她聽見自己不怕死的說:“你以為你是誰?”
而後,她踮起腳尖湊到男人的耳邊,低聲道:“第一次那麼重要,會給你嗎?”
習然的腳跟還沒落地就又踮起來,隻是在胡亂的點著地麵,找不到著力點。
楚琛已然怒極,在女人說完話時,他的大手已經扼住她的脖子,幾乎不用費什麼力氣,他就把人提起來,
事情的變化超出習然的意料,完全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做出如此過激的舉動,這點她真是沒想到。
要是知道這個男人喜怒無常,她不會平白說話激怒他。
現在……
自食其果!
脖子上猛地一緊,驟然間,習然好像呼吸不到空氣,她圓睜著眼瞪著男人,臉色已經憋得紫紅。
她扒拉著男人的手,開始不管不顧,照著他的手就是又抓又摳,她感覺指甲已經嵌入男人的肉裏,
楚琛手上越是用勁,習然拚著身體裏還有點力量,對著他的手一爪狠過一爪,她的指甲縫裏滿是血跡。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楚琛的臉已然鐵青,眼裏狠厲噴湧而出,像鋒利的眼刀子,一下接著一下剜著習然的臉。
習然不是不怕,而是到這個份上,她沒有怕的餘地,隻有硬著頭皮衝上去,抵死掙紮才有希望。
楚琛迎著她的直視,心底暗自驚了一下,但凡這個女人有點要退縮的想法,他會放手的,
畢竟,他們睡過,單是這點,他不會下狠手。
可是,女人看他的眸光,倔強得像隻被逼入絕境的野貓,抱著赴死的心橫衝直撞。
他心頭一動,竟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