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她是被大家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今天的屈辱,而且罪魁禍首還是她討厭的人,
在麵對楚琛時,她像隻溫順的受了委屈的小綿羊,轉頭,又是另一副囂張到人人討厭的嘴臉。
“我還有事要忙。”楚琛語氣軟和下來,難得的讓她聽見一絲蜜意,就是這點她自以為的小甜蜜,瞬間驅走她心頭的怒火,
琛哥哥在,她不發火。
今天,暫且放過這個女人一馬,這筆賬留到以後一起算。
楚琛走過習然身邊時,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她確定,在男人嘴角清淺的弧度裏,她看見星點的笑意。
習然回到店裏,老板想她是個學生不容易,沒讓她貼錢。
晚上,她離開餐館。
……
在小區樓下,她遇到等在外麵的王梅。
看見人時,習然想掉頭就走,可王梅眼尖,一眼看見她。
“習然,你為什麼不接電話?”王梅厲聲質問。
好笑,她為什麼要接?
習然冷眼看著她,不予搭理。
“我在和你說話!”王梅上來扯住習然的手臂,她指尖用力掐了下去,
習然疼得皺起眉頭,甩開王梅的手,“王梅,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是要臉,請你以後不要來找我。”
繞開王梅,她要上去出租房,這幾天睡的學校,還沒回來看過。
“要不是林四全不行了,我會來找你,我還怕髒了我的眼睛。”王梅呸了一口唾沫。
林叔不行了?
習然腳步一頓,林家她可以不管其他人,但是林叔,她始終狠不下心來不聞不問。
“林叔怎麼了?”
“要死了唄。”王梅一臉無所謂,
這個時候,林四全死了,對他來說是種解脫,
對王梅,更是一種解放,沒人願意拖著一個生病的廢人,還別說她是惜錢如命的人。
“你沒同意動手術?”習然想起那天早上聽見王梅母女對話的內容,眼光隨之冷沉下來。
王梅冷哼一聲,“沒有錢怎麼同意手術?”她一臉理所當然,即使手裏拽著錢,她也會說沒有。
沒錢……習然氣得牙癢癢,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睜眼說瞎話不怕被雷劈嗎?
“梅姨,你是不是來找錯人了?”習然忍下來,她心裏十分擔心林四全的病況,但嘴上依是不鬆口。
“習然,你知道我找你什麼意思,要不是你出去亂來,你林叔會沒錢治病,就是你害得我拿不到尾款,所以現在,咱們就等著看林四全被折磨死。”
王梅想通了,林四全的病醫不醫都是那樣,她不能冒百分之五十的風險把錢拿出來,萬一全打水漂,她和林詩詩怎麼活。
林四全是她的老公,結婚到現在沒虧待過她,這點夫妻之情她心裏是感動的,但她不能不為林詩詩著想。
習然剛壓下去的氣惱騰的又冒上來,她被氣到無話可說。
恬不知恥的王梅,她不想再多看一眼,習然深吸一口氣,準備挪腳離開,王梅看見,上來擋在前麵截了她的去路,
“習然,你林叔養你這麼大,打小沒虧待過你,你倒好,當起白眼狼來有模有樣。”
王梅一定是忘了,她已經被她趕出林家,走的時候還讓她保證以後不準再打擾他們,
現在,是誰在打擾誰?
“讓開!”習然冷著臉斥道。
王梅皺著臉展開雙手,繼續大言不慚,“習然,你是當真不管你林叔了是不是?”
“梅姨,你女兒呢?她不是大孝女嗎,你應該去問問她管不管她的父親,是不是……林叔不是她的親生父親,所以……”她抬手打開王梅的手。
王梅被習然的話噎得臉色一陣白一陣青,要是以前,她這樣說,早被按在地上抽嘴巴子。
“你在亂嚼什麼舌根子,詩詩是林四全實打實的親生女兒,你以為是你,連孩子父親是誰都不知道,要學你媽嗎?”王梅氣怒了,要不是礙著想讓習然回去接下林四全這個爛攤子,她不會忍氣吞聲。
習然冷笑,“哦,原來是親生女兒呀。”
樓道的燈光半打在王梅的臉上,陰暗不明,不用看她也知道,王梅肯定吃了不少氣。
習然上樓,王梅伸手來扯她,轉眼瞥見她的手,她抬手毫不客氣的打下去,
“梅姨,你有時間和我吠,不如回去好好想辦法。”
王梅陰沉著眼,盯著習然上去的背影,咬牙道:“習然,那我們就一起熬,熬到你林叔斷氣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