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韻琪看著站在門邊的孟家禹，她一點都不怕，那表情還有點挑釁的意思。
孟家禹看她這樣，臉完全黑下來，這個女人……
何韻琪走過來，被孟家禹抓住肩頭甩到床上。
在何韻琪要爬起來的時候，孟家禹已經壓下去，“何韻琪，你這種女人就是欠教訓。”
他埋下來，一下咬住何韻琪的肩頭，何韻琪吃痛，她回身，想一巴掌打過去，卻被他淩空抓住手。
孟家禹臉部繃緊，眼裏有火苗在跳躍，大有隱忍不及要爆發的樣子，他要是真發狠起來，十個何韻琪都不夠塞牙縫。
何韻琪也知道不能硬碰硬，但氣勢上，何韻琪仍掐得很足。
手術室外，楚琛站在那，久久沒有動一下，何韻琪說得沒錯，他是混蛋，他不是個男人，現在，他連進去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從來沒有一刻，他這麼害怕去見她。
原來，真知道他們孩子沒有的時候，他的心滴血一樣的疼。
有醫生推習然出來，習然雖然虛弱，但人是清醒的，她不知道在看什麼，沒有焦距，直到她的眼裏，入了那個人的臉，她慢慢有了反應。
“孩子沒了！”
四個字，就像一記重錘，悶頭給他敲下來。
有片刻，楚琛手足無措。
習然凝著他，冷漠又疏離，“我們之間，也到此結束！”
楚琛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向習然，他不相信，剛剛是她在說話，也可能，他很清楚，卻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然然，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去病房休息。”
他在逃避，逃避橫隔在她們之間的問題。
到病房裏麵，楚琛去抱習然，卻被她抬手無力打開，習然咬牙道，“不要碰我！”
楚琛不為所動，任由她掙紮，“然然，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和孩子，對不起……”
習然臉色微變，眼裏絞痛楚，她抬手，抓過楚琛的衣領，低吼，“對不起有用嗎？那個孩子沒了，沒了！”
再想哭，她也要忍住。
她的聲音，在他心口回響，一遍遍震得他心肺發疼。
習然從輪椅上下來，“請你離開這裏。”
何韻琪又氣又怒衝進來，剛在門口，她被裏麵怪異的氣氛逼停下腳步。
習然看見她，隻一眼，何韻琪立即明白過來。
她走到楚琛身邊，“沒聽見嗎，她讓你離開。”
其實，她沒法心平氣和的和楚琛說話，即使知道，她哥哥不是他害死的。
楚琛沉默不言，隻是目光，冷駭到要吃人，何韻琪心裏怕，可是麵上還是要一鼓作氣。
楚琛抬手，一直守在外麵的司決進來，直接把何韻琪拖走。
習然攔上去，剛走出幾步，她被楚琛攔腰抱起，他聲音低沉，“然然，醫生讓你好好休息。”
習然看著何韻琪被拖出去，她很怒，瞪住楚琛的眸子快要噴出火來，但嘴裏卻沒再說一句話。
楚琛放她到病床上，幫她蓋好被子，“這幾天我都在這裏陪著你。”
“不需要！”終於，她的情緒有崩潰的跡象，她要坐起來，楚琛的手立即按在她肩頭，“然然，等你身體好了，你讓我滾讓我離開，都隨你，但請你現在，不要折磨你自己，好嗎？”
他的眼裏，盈著化不開的心疼。
習然不想去看，他的眼睛有魔力，會讓她現在築起的冷硬，變得不堪一擊。
可能是才剛剛做完手術，習然躺在床上，沒多久沉沉睡去。
迷糊中，有人靠近她，尋著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昏昏沉沉的，抬手抱住那個人。
月光進來，楚琛擁著她，嘴唇輕輕吻住她的額頭。
他在心裏，說了無數聲對不起。
習然抱著他，一直沒有鬆手。
習然睡得不是很安穩，總是蹙眉。
楚琛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那樣，直到她鬆下眉頭。
有人推門進來，司決走到床邊，附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楚琛的眸子驟然狠厲，“一個都不要放過，讓韓宇出手。”
司決點頭，他想到習然母親逝去的事，“楚總，龍姨的事……”
“暫時不要告訴她。”
楚琛就著這個姿勢，一直讓習然抱著，他動一下，他的小女人眉頭就會皺起，他隻好一動不動。
淩晨，楚琛的腰已經僵麻，別說動了，他現在想動一下都困難。
習然睜眼醒來，人埋在楚琛的懷裏，還是熟悉味道，隻是如今，這股味道讓她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