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的眉頭,慢慢鬆開,冷笑,“我的然然,真聰明,但是很快,我就會讓他生不如死。”
毀掉一個人,就先毀掉他最在乎,再一點點把他推入地獄,讓他至死都在絕望中度過。
之前容謙不確定,但是楚琛和唐欣妤婚禮那天後,他知道,楚琛在乎的,不過習然一人。
之後幾天,習然好好的見識了容謙的殘忍。
他是個高明的獵人,知道如何讓自己的獵物很快繳械投降,容謙不在肉體上折磨她,而在精神,他一點點吞噬完習然所有的堅持,讓她像一灘散沙,風一吹,便四分五裂。
遊泳池邊,陽陽嗚咽的聲音越來越弱,習然睜著眼,看著容謙按陽陽的頭進去遊泳池裏麵,那分鍾,她的雙腿不聽使喚,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她越表現想救兩個孩子,二娃和陽陽會因此受更嚴酷的折磨。
一連幾天,兩個孩子在她麵前,被變著法的虐待,所有的畫麵都在炙烤著她的理智。
容謙抓他們,目的不過這般。
再一次,習然崩潰了,看著兩個孩子,她才知自己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咖,又悔又惱,亦無可奈何。
“容謙,你住手,你這個混蛋,你這樣對兩個孩子,不怕下地獄嗎?你就沒想過,有一天你會……”
陽陽沒了聲音,習然也嚇到跟著沒了聲音。
她撲上去,淚流滿麵的求容謙放過兩個孩子,現在,她最大的軟肋,就是二娃和陽陽。
她和他們,不是親人甚是親人。
習然跪在容謙的腳邊,把自己的頭顱折進塵埃裏,“容謙,我求求你,放了他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都可以……”
容謙抬眼,有人帶走兩個孩子,“你早這樣,我也不會讓人那麼對他們。”
他伸出手,“起來。”
習然小心翼翼伸手觸及,他的手心,溫涼,不及她一分熱,再觸上他冰冷的眸子,涼得讓人心驚肉跳。
對於現在謹慎溫順的習然,容謙很滿意,他站起來,從後摟住她的腰,用醉人低柔的聲音,“我要你毀了楚琛!”
習然不驚訝,早就知道,他的目的是這樣,隻是聽他親口說,她的肩頭還是忍不住瑟縮一下。
久久沒有等來習然的回應,容謙有些不悅,他低下頭,張口咬住她的肩頭,用力,有血在唇齒間彌漫。
習然倒抽了口冷氣,他這人在性格上的顛覆遠遠不止這般殘忍,好像越相處越明白,他就是個心態已經極度扭曲的惡魔。
習然悶不做聲,他鬆了口,比起傷害她,他會更享受去傷害她在乎的。
趕在容謙叫人去帶兩個孩子前,習然回身看住他,“我答應你!”
也許,連上天都覺得他們不適合在一起。
被容謙囚了一個多月,從那棟別墅出來,覺得世界都變了天。
再看見楚琛,她是在容謙塞過來的雜誌上麵的看見的。
那日婚禮後,唐欣妤被警察帶走,以唐欣妤為核心的研究團隊,已經被警方一鍋端走,雜誌上還提及之前街上瘋子的砍人事件,其原因也是因為她們研究出來的藥物所致。
看到這裏,不難猜出,楚琛為什麼在那些日夜裏,留在唐欣妤的身邊照顧她。
習然捏緊雜誌,滿心酸楚,說不清什麼滋味,也不是覺得自己冤枉了楚琛,更不是替自己委屈,隻是唏噓那些過去的時間裏,她沒有好好的陪著他。
在接下來的版麵裏,通篇都是楚琛,婚禮後他重傷昏迷,好在已經搶救回來。
想來他們的任務,應該圓滿完成。
習然下車前,容謙拉住她,湊到臉前,親親吻了一下,“然然,我討厭背信棄義的人!”
他說這話時,眼裏溫潤,隻有習然知道,那裏麵,還藏有森冷的狠厲。
過來的路上,他已經吩咐人轉移兩個孩子。
現在,她也不知道二娃和陽陽在哪裏。
她進去醫院,韓宇和司決馬上聞訊出來。
才知道,他們的人差點翻了天的找她。
“少奶奶,你這段時間去哪了?”
司決伸手來,習然下意識退開,明明才一個月,她竟覺得有些陌生。
楚琛昏迷半個多月,也是最近幾天才醒過來。
“我回來看看他。”她口吻平淡,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去吃點什麼好呢。
韓宇和司決相視一眼,眼中越見凝重。
“少奶奶,我帶你上去,楚總他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