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彬不讚同道:“哎,這怎麼能叫害你的,這明明是在幫你啊。”
“張彬你個混蛋王八,老子不跟你在這扯皮了。”
他再不走真就清白不保,到時候還怎麼跟他娘子交代啊。
正巧這時,外麵有人敲門。
是老鴇的聲音:“芷漪啊,你在不在?”
芷漪應聲問道:“誰呀?”
然後是老鴇有些為難的聲音:“這外麵有個姓顧的姑娘氣勢洶洶地,說……要來找一位蘇公子,他在你這裏嗎?”
老鴇話剛落,芷漪就轉身看向張彬他們。
張彬和韓通李文越互換了眼神,然後鬆開蘇子琪。
蘇子琪一得了自由趕緊往門前跑去,一開門,就對上一張熟悉的臉,隻是那臉上的寒氣好似要將人凍僵一般。
“蘇子琪,你是活膩味了?”
這聲音直接讓蘇子琪背後寒毛豎起,他當即苦了臉,滿腹委屈:“娘子,你再來晚些,我真就清白不保了。”
——
蘇子琪被顧清堇給強行帶走了,他的幾個損友則在芷漪姑娘的房中哈哈大笑。
張彬轉著酒杯道:“我就知道這顧清堇還是在意他的,要不然,也不會剛得知他來這裏的消息就殺過來找人了。”
韓通讚同地點頭:“要我說,蘇兄也是太無用,倒叫我們哥幾個在旁邊看著幹著急。”
“哈哈,今天他回去可要慘咯,那顧清堇女閻王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嘖嘖,我等隻能幫他到這了……”
……
而另一邊,蘇子琪老老實實跟在顧清堇的身後,微涼的風吹在他臉上,倒是讓他有些醒酒了。
他看著一直走在前麵也不說話的人,猶豫了半天還是先湊過去出聲問道:“娘子,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裏的?”
話一問出,就吃了一記眼刀。
“你是怪我攪了你的好事?”
陰陽怪氣的語氣。
“不,當然不是。”蘇子琪縮了縮脖子。
“呃,那個……”
顧清堇幹脆停下來,轉身看他:“你是不是最近開始覺得我煩了,讓你在軍營裏太累了,所以想退卻了?”
蘇子琪猛地搖搖頭,這話又是從哪說起啊。
“你要是不願跟我一道呆在軍營,就趁早說清楚,我不會強行將你綁在身邊,也不會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他又是搖搖頭。
雖然這個時候他不該出言打岔,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她:“娘子,你這是在吃醋嗎?”
顧清堇驀地瞪他一眼:“胡說,我怎麼會吃你的醋。”
“哦。”蘇子琪幹脆噤聲。
“其實,我今日去那裏隻是因為張彬過生日,我是第一次去那裏,我發誓絕對沒有做對不起娘子你的事情,下次絕對不會在去了。”
“還有下次?”
“沒有了,絕對沒有了。”
顧清堇這才緩和了臉色。
“你隻要少跟那幾個狐朋狗友鬼混,我就放心了。”
狐朋狗友?
蘇子琪想到張彬那幾個損友,隻在心裏冷哼,居然敢給他下套,等著吧,有他們好果子吃的。
“娘子,那我們現在去哪?”
“你還想去哪?”
“回軍營。”
“……”
“怎麼,你不願意?”
“不,怎麼會,有娘子在,我去哪裏都願意。”
“再油嘴滑舌,小心我上拳頭。”
“……”
——
一年後,二皇子被立為太子,三皇子被立為賢王,派其往封地,他臨行那日,是顧清堇跟蘇子琪大婚,他並未到場,隻派人送給賀禮給她,她接到賀禮時隻讓人回了他一句多謝。
三年後,皇上駕崩,太子繼位,賢王與丞相起兵造反,被時任禁軍統領之職的顧清堇領兵鎮壓,並將賢王和丞相二人拿下,押入天牢。
新皇登基,特赦天下,將丞相賜死,並未殃及家人,而對賢王,新皇則念及血親,將其貶為庶人,發配邊疆,永世不得回京。
顧清堇拒絕皇上冊封其為大將軍的聖旨,請辭回家,相夫教子,新皇允命。
顧清堇生第一胎時,蘇子琪在房外等的焦急,最後硬是衝進了房中,不顧一眾下人所說的產房髒汙男子不能進入於理不合之類的話,握住顧清堇的手,一直陪著她生下女兒。
看著生完孩子還很虛弱顧清堇和小臉皺巴巴的小女兒,蘇子琪親了親她們母女二人。
“娘子,辛苦你了。”
而顧清堇卻是嘴角含笑。
她想,她這一生,終歸是圓滿了。
“林鬱!!!”
他從夢中驚醒,又是一身冷汗,夢中那坐在天台邊的少女,輕輕擺動小腿,柔軟的發絲隨風輕揚,口中哼著不知名的歌,轉過頭來,對他燦然一笑,然後縱身一躍而下,最後那抹笑竟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