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與司行知的關係被太後知曉之後,她就被調離了長樂宮,分配到了禦花園。
司行知提過要將她調到別的地方,但她卻拒絕了。
禦花園雖然沒什麼油水,做的活也又重又累,但卻勝在清閑自在,至少在這裏,不會有主子管著她。
至於她上頭的那些上了年紀的姑姑,司行知稍一打點,就都對她視而不見。
可沒想到,她居然會遇見了死對頭柳月寧。
她原先還是秀女時,就與柳月寧不對盤,柳月寧這個人太過勢力,為人做事都小氣計較,很是令人嫌惡,當初她們那一批一起的秀女哪個沒被她欺負過,幾乎個個都是忍氣吞聲,想著能少一事是最好不過。
可偏偏顏語菡又是忍不了的性子,就跟柳月寧對著來,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死對頭。
誰知道她調去了禦花園做事,反倒遇見了她。
見她那模樣,似是混的很好,很是受寵,又是一副尾巴要翹上天的樣子。
顏語菡本不欲與她多做糾纏,誰知她卻不肯放過她,百般刁難不說,還各種羞辱。
卻正巧被路過的皇上撞見,當場發怒,奪了她的封字,由常在降為答應。
顏語菡那時雖麵上不顯,可心裏還是覺得爽快的。
哪知道,就這麼一麵,她居然就這麼倒黴,被那連臉都沒記住的皇帝看上了。
她都不知道,他看上她哪裏了。
就被一幫太監宮女強行拖了來,一番折騰給送到他的龍床上了。
她倒是想過要逃的,可她知道,以她現在的身份,逃不逃得出去暫且不論,就是成功逃了,怕最後也隻能是死路一條。
而後,她腦子裏心心念的就隻有一人:
司行知。
你可一定要來救我。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
皇帝正在批閱當日的奏折,就聽聞身邊伺候的太監過來回報,說是今晚伺候他的人已經洗淨身子在寢殿裏等著他了。
皇帝初聽此言還覺奇怪,他什麼時候翻了牌子。
再一問,聽到不是妃嬪,而是一個宮女時更是不解。
“太後娘娘說,您若對那宮女有意,便可將其收了,這宮女本就是長樂宮中的,太後娘娘怕您不好開口,這才命人將她送了來。”
這話聽完,皇帝就明白了。
弄了半天,原來是太後給他塞過來的人。
想到近來朝堂上的煩心事,他一聽到太後的名頭就覺得心下鬱氣難紓。
“將人送回去。”想也沒想就如此吩咐。
“可是,太後娘娘那邊……”太監有些猶豫道。
“太後那邊朕自有交代。”
“是。”
那太監正要領命退下,忽聽房外傳來通稟的聲音:“皇上,司總管在殿外等候,說有要是要稟。”
“司行知?”
皇帝聽聞皺眉:“他來做什麼?”
司行知可是太後的人,雖說他明麵上好似從未做過什麼與他相對的事,但他可不會相信,肖綰綰的人手底會是幹淨的,隻是這司行知底子太深,他到現在還未曾真正將他看清楚過。
“讓他進來吧。”思慮之後,還是同意見他,他倒是好奇,他能有什麼要事找他說。
不一會兒,身著玄色長衫的男子就入了房中。
“微臣司行知見過皇上。”
皇帝仍舊低著首看著手中的奏折,聽到司行知的聲音也未曾抬頭,更沒說叫他起身。
司行知就這麼跪在地上,皇帝沒發話,他也不急著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將眼前一疊奏折看完,終於抬起頭,似乎才看到他一般麵帶訝異道:“司總管怎的還在跪著,倒是朕忘了叫你起身了。”
話是這麼說著,但他卻並沒有叫他起身的意思。
言下之意,既然你都跪了這麼久,那幹脆就這麼跪著吧。
司行知也不惱,卻是故意曲解他方才的意思,直接站起了身。
皇帝眉頭一皺,表露出不悅。
“皇上,微臣此來是有要事要與您商談。”
他說的是商談,而不是稟報,可見他從心底其實是並未將他這個皇帝瞧在眼裏的。
果真不愧是肖綰綰的人。
皇帝冷哼一聲,眯眼看他:“不知司總管這麼晚了,有何事要找真商談?”
司行知微扯嘴角,舉起手中的木盒。
他從一進來就拿在手中,隻是皇帝不想看他,所以也就沒注意到罷了。
“臣想與陛下做一個交易。”
“哦?”皇帝眉眼微揚,有些嘲諷地看著他。
“朕倒想知道,你有何資格與朕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