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還有事,就不打擾二位了。”陳昭說著,拱手離開。
紀連歌麵上笑意褪去,看著那離去的黑色身影,眼眸微微沉了沉。
不愧是原男主。
這般折辱,也能忍耐不動。
可惜。
他是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的。
正在思索著,忽然感覺衣袖被人輕輕拉扯。
他側首,就看到一臉憋悶的黎清予盯著他。
“那個無禮之人走了?”
聞言,紀連歌不禁微挑了挑眉。
真是奇怪,原男主這個時候在她心裏竟是這樣的印象麼。
“無禮之人?”
聽他疑問,黎清予當即點點頭,隨即又打開了話匣子跟他抱怨道:“你不知道,那個人有多無力,先前啊,我隨府中人去山寺上香,回來碰到幾個不長眼的登徒子,原先我是不打算理會的,反正我們黎府的下人也不是吃素的。”
“誰知那人就跳出來了,自以為很威風地教訓了那幾個小嘍羅,就跑來掀我的車簾,哼,如此輕薄無禮,一看也不是什麼好人,我自是將他快些打發了,誰知道今天又遇見了,方才還想讓我跟他一起進茶樓,若不是你來了……”
說到這,她就停下了。
而紀連歌從頭到尾都眼帶笑意地看著她,未見不耐。
“怎麼不繼續說了?”
“反正都怪你。”
說著,她將他的衣袖一甩。
他頗是無奈:“怎的又怪到我了。”
黎清予一副理所當然。
“若不是你撇下我,我又怎會被他纏上,怎麼不怪你。”
這番話,擺明是將自己撇的一幹二淨。
偏生,他又拿她這無賴的樣子沒有辦法。
“對了,你方才不是說看到了適合我的物件嗎,是什麼?”
險些就將這事忘了,黎清予再度伸出手,一臉期待地等著他的禮物。
紀連歌笑意漸深,而後從懷中掏出一樣金燦燦的小東西。
叮叮當當的,還發出清脆的響聲。
“諾,給你。”
黎清予瞪著手心裏的那把刻著“平安”二字的平安黃金鎖,臉頰驀地紅起來,不過這一次卻不是羞紅的,而是被氣的。
“紀連歌,你故意的!”
居然買了把小兒才會帶的平安鎖給她。
“我又不是小孩子!”
若是要人瞧見她戴著這個平安鎖,鐵定會被嘲笑死的。
可惜,任她如何氣惱,那始作俑者已經早先往前去了,她暗暗咬牙,提著裙角追了上去,聽見他故意似的笑聲,她臉紅更甚。
紀連歌看向捏著那把平安鎖的少女在一旁愁眉鎖眼,眼睛裏的笑意卻未達到深處。
他當然並非是為了逗她才買的這把平安鎖。
他對她僅有的希望。
就隻在那‘平安’二字。
而他,也會為了這兩個字,盡全力將她護好。
“小姐,不就是個平安鎖,你怎麼這樣寶貝。”
侍女正替黎清予卸下發飾,見著她脖子上掛著的一把黃金小鎖,剛想幫她摘下,誰知手還沒碰到,就被她擋開。
黎清予握住那把平安鎖,麵頰有些微泛紅。
“你不會明白的。”
東西不重要,重要的,得看是誰送的。
從小到大,從來都是將在四處淘來的小玩意往他那裏塞,這還是第一回,收到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