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您請回吧。”
灰衣小仆攔住她,麵露難色。
“怎麼,他……不在麼?”
“這……別說公子不在,便是在,咱也不好放您進去,公子的規矩您又不是不知道。”
灰衣小仆有些無奈地同她道:“公子這裏,除了四小姐,是不讓旁的女子進的。”
所以,平日裏就連貼身伺候的都是小廝仆人,而沒有一個丫鬟侍女。
黃衣裙子聞言隻是咬咬唇,一雙清美的眸子氤氳水汽。
“我自是知曉他的規矩,當初若非因為我,他也不會……”
“都過去了這麼許久,我原以為,他早已原諒我了,這次他離開這麼久,好不容易才回來,我隻是想來見他一麵……僅此而已,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
說罷,眼淚已是快要落下。
這可把那下仆弄的手足無措。
這原先也不該是他管的事啊。
誰道他家公子生的這般招人,莫說是外麵那些女子,就是這府中的一個兩個小姐姑娘們也都為他上心的很,偏偏他家公子又死心眼的很,專注在一棵樹上吊死,一旦認準一個人,就不會再看別的女子一眼了。
要他說,幹脆一道把這些女子全收了,以他家公子的樣貌氣質,便是全收了,怕是那些女人也都會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三小姐,您還是回去吧,您就算這樣說,咱還是做不了這個主,您這模樣若是叫四小姐瞧見了,鐵定又要鬧的不可開交,倒時候吃罪的不還是您嗎,您說您這是何苦呢?”
他這也算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總之要把情況給她說清楚了,免得她到時候真哭起來,又讓他裏外不是人,畢竟這情況,以前可不是沒發生過。
聽他提起黎清予,黃衣女子終是暗下臉色。
她比不過她,無論怎麼努力,都比不過她。
憑什麼。
隻因她黎清予,生來就是尊貴加身的嫡女,而她黎清容隻是一個小妾生的庶女,所以她的一切就要比她低一等,從吃穿用度到身份尊卑,便是連心上人都隻能是她近水樓台先得月嗎?
憑什麼,明明是她先知曉何為喜歡的。
明明是她先向他表明心跡的。
可為何他心心念的都隻有黎清予一人。
為何從小到大,他能看到的都隻有黎清予一人。
眼淚在瞬間決堤而出。
就是在這一瞬,一個令她朝思暮想的聲音響起,清冷,而又帶著一絲疏離。
“三小姐若是要哭,還請另換他處,不然若被阿四瞧見,又要同我惱了。”
黎清容當即轉過身,就見一身穿白衣的男子安於身後不遠處。
他麵色平靜,清俊的臉上並未帶有一絲笑意。
那般冷漠,完全將她當作陌生人一般看待。
許久,她才微張開口,呐呐地叫著他的名字。
“紀連歌。”
“紀連歌,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便是日後你來求我,我也不要同你說話了,我絕對,絕對不會理你了!”
十二三歲的少女,還是豆蔻年紀,卻是雙手握進,揚著小臉,對著那平靜無波的荷池氣惱抱怨,嘴裏雖道氣哼哼的,但是眼裏卻早已盈滿水霧。
但她終歸是罵不出別的話來,除了會說不理他了,就再無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