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瀟瀟覺得他的眼神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危險,如果可以動的話,她絕對得逃離。
可他又怎麼會放她逃走。
他的指腹在她飽滿的紅唇上輕撫輾轉,看著她的耳朵漸漸通紅,他笑著收回手,將觸碰過她的指腹印在自己的唇上,輕輕印下,而後,眼神有意無意地在她嘴唇上掃過。
阮瀟瀟隻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要不然她怎麼到這會兒竟然還會覺得他方才的每一個眼神動作都誘人至極。
妖精。
她腦海中突然便想到這個詞。
雖然用來形容他,好似有些不恰當,但卻又意外地與他莫名吻合。
而阮瀟瀟的每一個眼神表情都被陸殊看在眼裏。
說到底,在他麵前,她還是太嫩了些。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
“那我便告訴你。”
他思忖著,火候也差不多了,便伸手輕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然後側首,附到她的耳邊,鼻息傾灑。
他說。
“我便是那個給你下了毒的人。”
隻一語,便讓阮瀟瀟瞳孔驟然縮緊。
寒冬時節,大雪幾乎染白了整個世間。
呼嘯而過的凜冽寒風能好似能把人的肌膚割出口子一樣。
身著白衣的清瘦身影,似乎已經融入了那同一色的白茫之中,單薄的像是一陣風便能將其吹走一般。
那是個男子,或許還稱不上男子。
蒼白卻又帶著孱弱的殊麗。
看年歲,頂多是個十多歲的少年。
他從大雪皚皚中下了山來,遠遠望去,長發揚起,原本雪白的衣角還帶著點點飄紅。
走的近些,才發現,他的衣角和衣袖,乃至下裳全部浸染了豔麗的紅。
他一手隨意,另一手則輕輕環於胸前,那不算寬厚的臂彎裏,正躺著一個小小的嬰孩,裹著錦被,麵頰瞧不清。
山腳下,十數人已在那等候他多時。
為首的男子,一襲藍衫。
幾乎所有人,都在見到他的一瞬間,握緊了腰間的佩劍,劍雖未出鞘,劍氣已然分明。
少年似是沒看到他們一樣,麵無顏色地抱著那個小嬰兒,黑色的眼眸甚至都沒轉動分毫。
“顧掌門。”藍衫男子身後一人低聲提醒。
藍衫男子微微頷首,示意知曉。
他拔出劍,擋住少年去路。
“陸殊,你莫要再往前走上一步。”
劍鋒在白雪的映襯下,似乎更添鋒利。
名喚陸殊的少年,果然停了下來。
“我問你,餘大俠夫婦二人,是否已遭你暗害?”
直至此時,陸殊才微微側眸。
他黑若烏墨般的眸子幽幽地轉向男子。
藍衫男子與之相對視,被那眼眸中深不見底的幽暗一震,險些失神。
似乎,是聽到了不喜的名字,他麵色雖未曾改變,可周身散發的不悅令人想忽視都難。
藍衫男子劍眉皺起。
“四十七。”
忽而,他沒有提示地開口,少年的嗓音幹淨而清冽。
藍衫男子有些不解。
這時,身後有人提醒他道。
“餘盟主滿門,連帶剛出生的小姐,共四十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