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汗,臉上的易容被暈開,眼神如水,唇色紅潤,在他的懷裏更是柔軟地像一隻貓。
一隻伶牙俐齒的貓。
他有些疑惑自己心裏奇怪的感覺——他隱約知道自己並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可是他應該是什麼樣子,他也記不起來。
隻是懷裏這個女人,實在是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所以,他嚐試著對那張櫻唇親了過去。
實在是一種本能,連他自己都沒有反映過來。
端木意抓著他的衣領,想起那晚上在林子裏,大長老拚盡全力的掌風之下,他義無反顧撲過來的身影。
還有後來他吐血昏迷,在月光下越發蒼白的臉。
還有他靠在她懷裏,毫無防備的容顏。
一會兒是滿身毒刺,假笑疏離的他;
一會兒是睥睨下,妖豔傾城的他;
一會兒是受傷昏迷,失憶脆弱的他……
端木意有些茫然,他變成現在這樣,其實也是為了救她吧。
“你知道你在幹嘛嗎?”她推開他,問道。
帝空玄望著她,眼底茫然一片。
“不知道。”他道,“再試試。”
端木意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要試試什麼,又被他吻住了。
端木意淚目——敢情他要通過這種方式搞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門外,有一道影子晃了晃,又走開了。
片刻後,她總算是再次推開了他,抿唇,問道:“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嗎?”
“木玄。”帝空玄記得白她的名字。
端木意心道果然是個單純的失憶者,索性展顏一笑,揉著他的臉,可勁兒地往死裏折騰。
“那是給別人聽的名字,咱們兩個不一樣,得有特別的稱呼。”
“特別的稱呼?”帝空玄不解,一副求教的神情。
“以後,我叫你大白。”端木意捏著他臉頰肉,叫道,“大白。”
帝空玄猶疑片刻,應了一聲:“誒。”
端木意心情大好——這會兒又覺得他夠可愛的。
徐鶯姿走到門外,看到這一幕,不由地捏緊了拳頭。
不遠處,卻有一人朝她緩緩走來,月光下,依稀可見那人身子窈窕,帶著鬥笠,黑紗蒙麵,站定在她麵前。
徐鶯姿皺眉,冷聲道:“你是何人?”
少女掀開黑紗,露出了端木蕭蕭的臉。
“我是來助你的人。”她。
“什麼意思?”
端木蕭蕭彎唇,看了一眼樓上:“我猜你喜歡上了那位公子吧?”
徐鶯姿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不過見了一麵,喜歡豈不是荒唐?”
“可是我還沒有是誰呀。”端木蕭蕭無辜地笑,“看來徐姐姐的心裏已經有了人選了?”
“你!”徐鶯姿捏緊拳頭,想起方才在門口聽見的那些聲音,又覺得有些憤怒。
她千方百計下了藥,算準了那個木柳中毒最深,木玄一定會來求解藥,在房裏等了很久。
哪曉得木玄一直沒有來,她這才走過去,卻在門口聽到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那個木柳竟然是個女的!
為他人做了嫁衣,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