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新主意,當下有人附和,眼瞅著女客的秋波都要送到帝空玄身前了,端木意笑意更深。
方才還竊竊私語自己不知廉恥的這群女人,到頭來還不是一個個盼著能被帝空玄高看一眼?
拿到紙筆之時,端木意抬頭看了一眼帝空玄,旋即提筆賦詩。
栽植恩深雨露同,
一叢淺淡一叢濃。
平生不借春光力,
幾度開來鬥晚風?
這是端木意腦子裏能想到的極少數寫秋海棠的詩句,也是她前世很喜歡的一首詩,不過這滄泱大陸的人肯定沒讀過就是了。
抄襲?背詩不算抄襲。
端木意這麼想著,自信滿滿地把詩丟進了一旁的銅盞鄭
男客的詩被遞到了她手邊,她隨手一抽,旋即挑眉。
對麵,帝空玄笑吟吟地看著她,順帶著收回了自己作弊的手指。
猗香不獨空穀色,東風偏順春溪長。
不是蘭花又是什麼?
端木意頗覺無趣,丟筆道:“蘭花。”
男客那邊陸陸續續有了答案,但是端木意沒有聽見秋海棠。
她的眸光落在剩餘幾席上,忽然一人站起身來,大聲道:“妙句!妙啊!”
“何處妙?沈兄拿到了哪位花神的詩句?”一旁的人紛紛問道。
“秋海棠,是秋海棠!”那人看向端木意這個方向,“原來姑娘始終留了一手,這首詩寫的太妙了,姑娘可願將詩贈予在下?”
端木意慵懶地道:“不行呢,這首詩我寫來是要送給我未來的夫君的。”
眾饒目光齊刷刷落在鱗空玄的身上。
帝空玄起身,走到那人身邊,兩指一夾,將那張紙拿了過去,隨口便將詩句念了出來。
是首好詩。
不過帝空玄的笑意卻更有深意,這首詩的內涵再清楚不過了,平生不借春光力?
她是不想一直靠他的力量麼?
真是個蠢女人,傻丫頭。
誰知道那人忽然繞過紗簾,走到端木意的身前,抱拳長揖:“姑娘放心,在下今日便請家父向陛下請旨賜婚!”
端木意:“……”
這位兄台,您的腦回路挺清奇的。
你家父是誰,敢和大帝陛下去請旨,大帝陛下還能為了你爹,得罪帝空玄嗎?
一旁的女子忽然笑了起來:“沈獻春,你別自取其辱了,人家是要嫁給帝先生的人,你算什麼。”
沈獻春沉默片刻後,道:“恕在下失禮,姑娘的詩句實在打動了在下,在下也……對姑娘一見傾心,望,望姑娘給,給在下一個機會。”
餘衍素站在一旁冷笑道:“沈獻春,別在這裏攪亂本公主的雅興,端木意左有帝先生相陪,右有川親王相護,連端木家族的繼承人沉舟公子都對她寵愛有加,哪裏輪得到你?”
這話看似貶低著沈獻春,抬高著端木意,但很容易惹敵意,暗中針對著端木意。
“這……”沈獻春頓時失落了起來。
男客中有人冷嘲道:“既非國色香,又不是才華橫溢,如何惹來這許多情?
三公主,你未免也太誇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