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真的突破到了元嬰後期！
“還有多少時間？”她這日靠在帝空玄的懷裏，問道。
帝空玄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也不隱瞞，道：“三個月吧。”
“三個月……我去山海靈域。”端木意道，“這樣就相當於多出了三年的時間。三年，足夠了。”
以正常的手段，要三年內從元嬰後期達到化神期，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在山海靈域中，就不定了。
“你想去獵殺妖獸，吸取妖丹？”帝空玄沉思片刻後，道，“以你現在的修為，除了中山的三十八座山不要去，其他地方應當不會再對你產生威脅了。”
“富貴險中求。”端木意卻道，“修為太低的妖獸即便取出妖丹，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現如今我髒腑傷勢已經恢複，不必再畏首畏尾了。”
帝空玄皺眉：“中山是整個山海靈域最危險的地方。”
“我會心的。”端木意抬起頭，在他嘴角親了親，“我可舍不得死，畢竟孩子……”
到孩子，兩人都愣了一下。
旋即端木意苦著臉道：“我該不會要在山海靈域裏生孩子吧？”
帝空玄歎了口氣：“我陪你進去。”
外頭響起一聲幹咳，江疑走了進來，道：“自己算好時間，明年五月，離開山海靈域回來，待安全產子後再進去。”
“確定是五月嗎？”帝空玄看起來比端木意還要關心。
江疑瞥了他一眼：“如果你們不瞎折騰自己的話。”
“哦對了……”江疑要出門前，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頭道，“莘家兩姐妹托我帶個口信，想見你一麵。”
……
莘如卿躺在床上，已經很虛弱了，看起來甚至比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的端木意更加弱不禁風。
帝空玄走進門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走進了一間陰暗潮濕的牢房。
但明明江疑為她準備的房間是個朝陽的閣樓。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不期然看見了一張消瘦不堪的臉。看見那張臉的時候，他照舊會有心疼的感覺，隻是他無比的清楚，眼前這個莘如卿隻是一個鏡花水月的幻象。
他走上前，在她的床邊坐下：“還有多少日子？”
莘如卿見了他，臉上照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隻是笑容卡在消瘦的顴骨中間，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她嘶啞著聲音道：“過了今夜子時，一切都結束了。”
帝空玄微微皺眉，感覺她的話中帶著一絲不祥的韻味。
莘如卿卻忽然坐起身，平了他的懷裏，刹那間淚如雨下：“阿玄，我將要徹徹底底消散在人世間，從此世上再也不會有一個我，再也不會有人成為你和她的阻礙了。”
“她就是你。”帝空玄沉聲道，“你隻餘一魄強行結出肉身，但剩餘的魂魄入了輪回，成為了她。”
莘如卿搖頭，甕聲道：“不是她，不是她……”
帝空玄微微皺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起身問道：“莘雪柔在哪裏？”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莘如卿突然笑了起來，笑意竟然有些瘋狂和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