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一路潛行過去,看見農民軍完全不具備一隻軍*隊應有的基本素質,就更加肯定那個首領無論在領軍才能上還是治理民政上都是相當之差,否則,這半年多的時間裏足夠將這批農民軍整肅得初具紀律了。
這使得他對農民軍進城之後的情況更加擔心,一個不懂領兵和治民的首領在破城之後會有多放縱他的農民兵?
不過,那個首領不懂領兵也有一點好處,那就是高昂很容易就找到他的營帳所在。
高昂來到首領營帳之外並沒有立刻闖進去,而是在外麵呆了好一會,因為營帳之內現在燈火通明,首領和幾個頭目正在商量著攻城計劃。
看到營帳之內的場景並不是首領正在享受著搶來的女子,高昂懸著的心稍微一鬆,知道這個首領至少不是一個荒淫的家夥,不過聽到首領布置的攻城計劃,高昂就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按照那家夥的攻城計劃,那得死多少人啊?
那個首領根本沒有摸清楚守城兵卒的兵力布置,沒有探查城牆、護城河等等實地情況,己方農民兵沒有受過攻城訓練,也沒有將己方兵力做好梯隊的安排,甚至連必要的試探都沒有,也不管大多數的農民軍都有夜盲症,就決定所謂的一鼓作氣,等攻城梯一搭好就全軍湧上,全麵開花,連夜攻城。
那家夥自以為是的一番布置,聽得高昂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他雖然不曾是什麼專業軍事人才,但他地球前世對軍事向來感興趣,廣泛閱讀過很多軍事書籍,從華龍國幾千年戰爭實例中領悟到的軍事智慧也不算差,當然能夠聽出來首領的布置就是純粹用人命去填!毫無兵法和指揮可言。
等到所有的頭目都領命離開之後,高昂才掀開門簾走進了營帳。
首領送走了所有頭目,正端起一杯茶準備喝,卻發現燈火一暗一明,麵前突然多了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青年,這個青年衣衫整潔神態平淡自然,當然不可能是他手下的農民兵。
此人倒是很有定力,高昂能夠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麵前,他臉上竟然沒有顯現半點害怕的神色,淡淡的說道:“這位兄弟,你遠道而來,喝茶還是喝酒?”
高昂也不劍拔弩張,微微一笑道:“軍中豈能飲酒?還是喝一杯清茶吧。”
首領一邊給高昂倒茶,一邊緩聲問道:“兄弟哪裏人?深夜前來所為何事?”他的神態不見任何緊張,似乎根本不在乎高昂是不是前來殺他的刺客。
“我是合安城裏麵的一個孤兒,過來勸你放棄攻城。”高昂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
“勸我放棄攻城?”首領劍眉一挑,眼中厲光一閃,“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隻好拿你的人頭去勸服那些農民兵了。我知道你是化勁後期武者,但你在我手中走不了一招。”高昂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茶壺,他竟然在無聲無息之間就將首領手中的茶壺搶了過來,而且還在首領胸口的護心鏡上留下了一個大洞。
首領看了看高昂手中的茶壺,又看了看護心鏡的大洞,臉色一僵,但很快就恢複了自然,淡然笑道:“兄弟小小年紀武功就如此厲害,佩服佩服。不過鄙人是不會改變攻城計劃的,自從起*義那天開始,鄙人早就準備好被割掉項上的人頭,兄弟如果喜歡拿去就是。”
高昂聽了,頓時苦笑不已,得,碰到一個根本不怕死的家夥,這可怎麼辦?
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割了首領的頭顱,也極有可能勸服不了那些狂熱的農民軍,這個時刻要勸服這些農民軍,必須要首領親自出麵,還要有一番運作甚至許以重利才行,說不定他割下了首領的頭顱,那些農民兵就更加瘋狂了。
無可奈何之中,高昂隻好耐心的說道:“你可知道一旦破城,城內將會有多少無辜婦孺受盡**死於非命?你難道忍心讓那些無辜之人淒慘的死去?而且,就算你們攻下了合安城,你們也要死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