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辱亡魂?”陳夢蓮眉頭一皺,“既然你擔心我們會有辱亡魂,又為何搭設這靈堂,擺置這冰棺,還把你父親的遺體裝在裏麵,通知我們來吊唁呢?”
陳雷搖搖頭,“這不是我安排的,你們眼睛裏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管家阿福做的,我再來時對這些全然不知,而且跟你們一樣,我也是才到這裏不久,剛才已經狠狠斥責過阿福,所以,現在你們該讓我把父親的遺體抬走了吧?”
眾人忽然沉默了下來。
其實陳雷話並不是沒有道理,陳忠良的屍體,腫脹的太嚴重了,整個人因為溺水產生屍氣,體積整整膨脹了一圈,皮膚發白,口舌外翻,儼然一副淹死鬼的樣子,很多人剛才進來看到他的第一眼,都被嚇了一跳,甚至有人差點當場吐了出來,臉上的表情,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也難怪陳雷會如此動怒,畢竟任何子女看到有人在自己親生父親的遺體麵前,露出這番姿態,心裏恐怕都不好受。
“既然如此,那就請陳總早點送陳老先生的遺體去火化吧,今早入土為安,以免亡魂不安啊……”
有一位沈氏集團的元老,曾經和陳忠良的關係不錯,聞言之後,長聲歎息道。
陳雷衝他點點頭,然後將目光投向陳夢蓮:“請問姐姐,我現在可以將父親的遺體帶走火化了吧?”
陳夢蓮微微怔神,她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可是又覺得陳忠良的死有些古怪,踟躕之際,就聽到一直站在身邊的丈夫,淡淡開口說道:“輕便吧。”
“謝姐夫。”
陳雷點點頭,身後的黑衣人,立即魚貫而出來到冰棺四周,彎腰抬起棺材角,就要把棺材連同屍體一起抬出去。
“等一下。”
可就在這個時候,沈建平忽然將手掌拍在冰棺上,目光掃視著身邊這群人,問道:“看你們的樣子,好像不是從南都來的吧?”
陳雷一愣,急忙說道:“這些都是我父親在臨江時,養的一些家奴,平時從不示人,姐夫不認識他們,也是理所應當。”
陳雷橫歸橫,但是在沈建平麵前,還是很有收斂,保持著一個副總和妹夫,該有的尊敬。
沈建平看了他一眼,又在眾目睽睽之下,用手拍了拍身邊的水晶棺,搖搖頭喚道;“董銘。”
“家主。”董銘一步上前。
“帶人守住靈堂出口,然後安排臨江市的法醫過來,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跟我征戰了半輩子的兄弟,怎麼就會被自己家門口的河水,給淹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