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間係著毛巾,露出上半身精實的肌肉,八塊腹肌上水滴沿著溝壑流下,看得真真心猿意馬,不自覺紅了臉。
韓澈在心裏冷笑,她竟然還在他麵前做出這種嬌態來?他是疼惜她沒錯,可他韓澈從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步步走近真真,韓澈俯下身子,攬住她的肩頭,那一刻,她的心狂跳起來,又害怕又期待,獨獨沒有覺得不應該。
他突然上前一步擁住真真,不留一絲空隙,他那有力的雙臂令她的神誌開始陷入輕度迷離的狀態,空氣猛烈的波動,洶湧的情緒,曖昧的交纏,錯綜複雜而矛盾,真真的身體升起一股熱,閉上眼是看見他嘴角泛起的那抹獨特的冷笑。
“你知道嗎?我給你的股權,是大半個天墨?”
直接的對視,混熱的欲焰和不恰當的興奮,逃避了多日的話題被韓澈熱辣辣的撕開,讓真真無法躲避。
“……”
她說不出話來,覺得有什麼事情要壞了,可她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壞掉。
“嗬嗬……知道啊!當然會知道,一個留美博士,年紀輕輕就成了A大教授,怎麼可能會連這點事都看不出來?”
韓澈自嘲的笑著,箍住真真的胳膊加重了力道,弄疼了對方,也讓他指尖跳著疼!
“叔……叔叔?”
“我馬上就要退出董事會了,你又知道嗎?”韓澈森然一笑,潔白的牙齒發出冷冽的光芒。
真真一驚,惶惑的搖搖頭,這個事情她是真不知道,剛才和賀明宸分手,他不是說韓澈暫時沒有什麼事嗎?
“這都要全靠你的授權,你還沒嫁給他,倒是先送了他這麼一筆大禮,你就這麼喜歡他?”
韓澈貼在真真耳邊,細聲細語,卻是無比的絕望和無力。
“叔……叔叔?”
“別這麼叫我!聶真真,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韓澈鬆開她,慢慢往後退著步子,他站著,低著頭俯瞰著她,眸光間流露出淒絕的色彩,那眼神冰霜一樣冷,看進真真眼裏,一直延伸到她心底,也冰凍了她的心。
他知道了?他終於都說出來了?
“我……”
她想要把事情解釋清楚,但千頭萬緒,過於急切的她,竟然不知從何處說起,張口結舌的樣子,看在韓澈,和百口莫辯沒什麼區別。
“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在我給你股權之前,還是之後,又或者,是更早的時候?”
韓澈輕撫著額頭,食指揉搓著眉心,十足疲憊的模樣,要他親口來揭穿她,真的很累。
如果不是董事會上賀家要求他讓出首席總裁的位置,他可能還不會這麼孤注一擲的揭穿這一切。
他這樣,和自暴自棄有什麼不同?
如果不揭穿,他還能是她的好叔叔,維持著美好的表象,在想她想的厲害的時候,能看一看她。
可現在,揭穿了,他們就隻能是陌路了,他那點卑微的守護著她的心思都達不到了!
他有多恨,他有多疼,才舍得掐死他唯一的一點念想?!
“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做?恨我當初從你手裏拿走所有的股權?還是逼你留在我身邊?聶真真,做人要有良心,我TM這些年都是怎麼為你過來的,你不是不知道!”
韓澈清淺的說著,語氣波瀾不驚,可他的手束在身側,緊繃著細細顫栗,眼線一圈都紅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是……是,我是騙了你,我想起來……我全部都記得了,可是,韓澈,就算隔了這麼多年,你也還是我叔叔!我們的關係,永遠都不可能改變的!
你當年把賀明宸幾乎打死,現在他手上還握著殘疾證,你知道……”
真真著急的往前走了兩步,想要抓住韓澈的手,指尖碰觸到他的那一刻,韓澈一揮手,生生掙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