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玏心中恨意大勝,抽了馬頭上的彎刀,不管不顧的撲上來。
必勒格反手砍了幾刀,都將將被他避開了要害。
薛玏身中數刀,可是他竟不覺得疼。整個人宛若殺神附體,手段狠厲決絕,連後路都不留。
必勒格被他打的不斷後退,薛玏步步緊逼,在腰下故意露出一個破綻來,必勒格長刀轉向,往薛玏腰間劃去。終於被薛玏一腳踢中胸口,飛了出去。
薛玏不給必勒格喘氣的機會,手中的彎刀擲出,將必勒格的手掌釘在地上。
必勒格來不及發出慘叫,薛玏的匕首已近在眼前,狠狠紮入他的胸口。
薛玏理智全無,他騎在必勒格的身上,匕首不斷的刺下。
鮮血濺上了薛玏的臉,溫熱的觸感格外清晰,那一刻他身子一軟,從篩子一般的必勒格身上翻了下來。
他的手,摸向袖中。從裏邊掏出一個瓷瓶來,他小心的將瓷瓶放在胸口,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
他哽咽道:“薛時,你看見了嗎?我終於為你報仇了。”
必勒格的死,讓楚騎在氣勢上首先敗下陣來,何謙領著越騎營以破竹之勢將楚騎拿下。
戰爭很快接近尾聲,自恃勇猛的楚騎,包括烏衣騎在內的五千人,無一生還。就連俘虜都就地坑殺,一時間牟山古商道伏屍數裏,鮮血成河。
這一戰,朝瑾頓時在四國中有了虎父無犬子的聲名,除了他的足智多謀,還包括他的心狠手辣。
戰爭結束,眾人滿載而歸。
朝瑾賞罰分明,薛玏和袁奇,一個不聽指揮,一個出師不利,均被罰了半年俸,挨了三十軍棍。
何謙因隨機應變,推動戰事有奇功,被封為越騎營校尉,領兵兩千。
陸威和袁奇領了同樣的差事,因袁奇出了差錯,他也跟著受累,功過相抵,一份好處都沒撈著。
聽何謙受封後,整個人就有些陰沉。
薛玏和袁奇領了軍棍回帳,陸威正坐在床褥上發怔,何謙新添的親兵正在為自家校尉收拾床褥。
薛玏見狀眼紅道:“何謙和朝顏都受封了,我何時才能出人頭地呢?”
袁奇笑道:“等著吧,就你這性子,一上戰場就不聽命令,在混十年還是個屯長。”
薛玏翻個白眼:“放你娘的屁!戰場上,老子厲害著呢。今日我手刃必勒格,下次我必手刃肖德赤那。”
何謙“噗嗤”一聲沒有忍住笑了出來:“行了,再別吹牛了,往後我就不再著帳中住了,有什麼事來帳中知會我一聲。”
說到著他正色道:“今天你大仇得報,恭喜你了。”
薛玏吸了吸鼻子:“嗯。”
袁奇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慰。
何謙開懷道:“今日不管戰事如何,薛玏總算是為薛時報了仇,今晚我們何不暢飲一番?”
薛玏和袁奇附和:“不醉不歸。”
何謙轉頭問陸威:“陸威?”
陸威從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哼:“你是飛黃騰達了,我們這些還不定什麼時候出頭呢?”
此話一出,帳中頓時靜了下來。
何謙揮手,讓親兵出去。
袁奇皺眉:“陸威,你這話什麼意思?伍長能有今天,也是憑自己本事,你在酸個什麼勁?”
陸威冷笑:“你不說,我還忘了問你,薛玏控製不住自己是血海深仇,你呢?我們一起運石阻擊楚人,你是怎麼回事,這種事情也能出差錯?還有上一次,戰場上,你和朝顏總是焦不離孟,他都知道護著你的身後,你呢?!自己殺得歡暢,連朝顏被肖德赤那突襲都不知道。你若是打不好仗沒關係!不要連累我們!”
袁奇被質問的啞口無言,半晌沒說出話來。
薛玏氣道:“陸威,別太過分。我們五人從新兵開始,一起出生入死了這麼久,沒有戰功還有情意在。”
陸威似是聽到什麼笑話般:“情義?他要是顧情義,朝顏怎麼會失蹤?”
薛玏氣極:“袁奇打起仗來什麼樣子,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了?他要是和伍長一樣,朝顏還能和他作伴?戰時慌亂,別人出錯,又不能怪他。不管怎麼說仗總是打贏了。你在氣個什麼勁?再說了,你要是厲害,當初朝公子分配時,你怎麼不請柬和我換?當初怕死,現在又眼紅了?”
陸威立即站起來,作勢就要動手。
薛玏才不怕他,站起來就嚷道:“怎麼?!你還要和我動手!來呀!讓我看看你有多能耐?”
何謙一把按住薛玏,斥道:“嚷什麼!坐下!”
薛玏氣的轉過頭,不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