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媽媽立刻安撫道,“夫人您說什麼傻話呢?這一會兒大小姐的人就把那臭丫頭擄出來了,那丫頭隻要一到了我們手上,我們就有一萬種方法讓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您還擔心什麼,難道您還信不過大小姐的人?”
“落雁的人我當然相信,落雁得我真傳,在管約下人方麵一直很精明,可我就是覺得……哎,不說這些了,你再進去看看,這也太久了,不是說客苑裏麵的所有人都撤了嗎?那按理說十幾個人對付季莨萋主仆四人,應該很容易才對,怎麼拖這麼久?”
“夫人您先等著,我這就去看……”楊媽媽說著,轉身又進了後門,這次她不再局限於門口觀望,而是順著路想走到客苑那邊去看看結果,反正為了把季莨萋運出來,這條路今晚已經被大小姐打通好了,不會有人巡邏的,外院通內院的門也不會上鎖。
楊媽媽摸著黑一路往裏走,但走了沒多久就聽到裏頭好大的吵雜聲,她以為是巡邏的侍衛路過,連忙找了個假山躲起來,可後來發現,聲音不是朝她來的,而是……而是在客苑的方向?
怎麼回事?客苑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她越想越不對,慢慢又走了過去,但還沒走多久,她就聽到下人的尖叫聲,“走水了了,客苑走水了……”
走水了?
楊媽媽一愣,隨即又是一喜,客苑走水了,是大小姐做的嗎?那季莨萋那個小賤人是不是已經燒死在裏麵了?
楊媽媽越想越激動,但考慮她的身份不能暴露,便咬牙轉身原路往回走,等出了後門,她立刻興奮的爬上馬車對秦氏道,“夫人,客苑走水了,火勢看起來還挺大的,估計是大小姐已經動手了。”
“真的?!”秦氏也是明顯一喜,可一向又不對,“落雁不是這麼衝動的人,應該不會在二皇府裏放火才對,難道是去抓人的下人碰巧點著了火種?”
“夫人,不管是哪種,反正那麼大的火,季莨萋肯定是死定了,要不我們先回去,相信過不了多久,大小姐就會派消息來通知我們。”
客苑失火,這是一個意外還是落雁臨時改變了計劃,這個尚且不得而知,但是秦氏也知道,作為一個良家婦女,家規是不允許她半夜還在外麵遊蕩的,想了想,眼看時辰的確過去太久了,晚了回去萬一守門的換班了,她的行蹤很可能被發現,要是被人傳出去了,她的名聲肯定大受影響,這麼一想,她又點點頭,馬車很快就掉頭往季府方向駛去。
而二皇府內,季莨萋一看到司蒼闊、季落雁雙雙到來,她立刻梨花帶雨的跑過去,一張小臉上濕濕潤潤的,滿是淚痕,“姐夫,姐姐,真是嚇死我了。”
季落雁瞪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大火,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怎麼回事?五妹你……你這兒好好的怎麼走水了?快來人,還不快點救火……”
季莨萋捂著小嘴,臉色蒼白的搖搖頭,無助望著司蒼闊,“姐夫,真的好可怕,我……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司蒼闊看她哭得楚楚可憐,立刻動了惻隱之心,登時伸手想將她攬入懷裏……季落雁一見,臉色立刻大變,恨不得走過去直接推開季莨萋,可司蒼闊的手到底沒有落到季莨萋身上,因為關鍵時刻,司蒼序突然慢悠悠的走出來,倏然出聲,“這是怎麼了?怎麼走水了?”
聽到司蒼序的聲音,司蒼闊停在半空的手臂驟然放下,轉頭對他這位三皇弟無奈的搖頭,“我也不知道,莨萋,這到底是這麼回事?”
季莨萋抽抽噎噎的,顯然已經說不出話了。
小巧立刻出來代言,“回二皇子的話,半夜我家小姐突然想去淨房,奴婢帶她找淨房,可去了回來,我們就看到房間突然著火了,我們走之前明明還好好,卻不知為什麼回來就變成這樣了,小姐嚇得立刻就哭了起來,秋染和靈竹出來看到這個畫麵也驚呆了,之後……之後我們就去叫人來了,但火已經燒成這樣了……”
“荒謬,怎麼會去個淨房回來就著火了?五妹,你還不說實話?”季落雁厲聲大喝著,滿臉都是譴責的表情。
季莨萋被她嚇得一縮脖子,剛剛才勉強止住的眼淚又唰的一下落了出來,身後的秋染和靈竹看得嘴角抽搐,小姐,您說哭就哭的本事到底是怎麼來的?
“我真的不知道……大姐,我真的不知道……”季莨萋哭哭啼啼的解釋,可哽咽的喉嚨卻明顯已經語不成句了。
司蒼闊看得心疼,很像把她抱進懷裏好好安慰一番,但考慮到司蒼序在場,又隻能咬牙忍著。
司蒼序麵無表情的看著季莨萋的哭臉,嘴角抽的絕對比秋染、靈竹強烈,這個季莨萋居然還會哭?真是一百歲不死也有新聞,他還以為這個丫頭隻會牙尖嘴利,隨心所欲,目中無人,得理不饒人呢,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