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麼回事?
鄭局很想了解詳情,可卻不便直接詢問,又擔心打草驚蛇,便采用側麵打聽方式。隻是單位下屬大都不接此茬,不知是沒聽明白,還是故意裝傻。另外,此事畢竟涉及郵電,更不宜大範圍打聽,因此得來的消息要麼支離破碎,要麼文不對題。
就在鄭局考慮如何進一步了解時,省郵電局攤事了,客戶們都湧到了樓下討說法。
當天早上,鄭局步行到單位門口時,正好趕上。他粗略一掃就知道,比在西河分局時的規模大多了,少說有上千人。在這些人中,他也發現了熟悉身影,比如那個絡腮胡子“猛子”。
此時猛子正和身旁人講說:“你說氣人不氣人,西河局答應的倒挺好,那個女人更是說的板上釘釘——三天給回複。可是昨個正好三天了,等我們一去才知道,女人早去首都學習了,少說也得一周多回來,問別人都是一問三不知,沒一個主事的。”
“哎,情況差不多,東河局也說過類似的話,結果再去就沒人理。”
“橋東也是這德性,每次態度倒還行,就是不解決問題,最後幹脆就是車軲轆話。”
“特娘的,嘴上說著理解理解,可就是不辦事,我看他們就是約好的蒙咱們,蒙一天算一天。”
周遭人們也跟著幫上了腔。
猛子冷哼道:“他們不是說向省局請示嗎?那咱們就自個來問問,是他們根本沒說,還是這裏的頭兒也不辦事。”
“等等。”旁邊女人扯住猛子,“光這麼空口白牙可不成,人家根本也不相信,人家要的是證據。你有嗎?”
“有啊。”猛子肯定回複之後,立馬警惕的審視起來,“我懷疑你是不是一夥的,該不會是這個大院裏上班的吧,要不就是賣電話的探子?”
“放屁,你才是探子。”女人急了,直接在包裏一掏,幾張紙攤在手上,“這是我買電話的收據,這是開通時郵局開的票。”
那幾人也紛紛自證身份:
“這是我的。”
“買鑫聲電話機的票。”
“金喇叭電話機。”
“我這個也是鑫聲的。”
猛子並未因女人出言不遜而惱火,反倒認真看了眾人票據,樂嗬嗬的點著頭:“這就好,這就好。”
“證據在哪?到底有沒有?”先前女人追問。
“我真有證據。”猛子說著話,左右看了看,小心的取出一個錄音機,“就是它,別人錄的。”
幾人立即退到牆角處,圍成一個整圈。“哢”一聲按下開關鍵,錄音傳了出來:“對,是有建議,以免你們選擇不當影響使用,甚至上當受騙。你聽好了啊,我們推薦的參數是……”
雖然鄭局背對著人群,又特意下壓了帽簷,可因他正好緊貼牆角另一側,結果清清楚楚的聽完了整個錄音。
沒錯,正好缺了一組參數,是哪一組呢?鄭局在腦海中搜尋起來。
“叮呤呤”,鈴聲忽起。
匆忙看了眼來電,鄭局趕忙掛斷,然後緊走幾步,閃身進了側門。
保安正要伸手阻攔,還是隊長眼尖,急忙扯了這個二楞子,才沒把鄭局推出去。
鄭局回到辦公室,正要回電,楊處來簽票據了。
見對方拿著簽過的票據要走,鄭局才道:“外麵怎麼回事?那些人都是幹什麼的?”
“不知道呀。”楊處先是搖頭,隨即又補充,“聽說好像是買的電話不太好用,就找局裏了,其實跟咱們有什麼關係,純屬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