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1 / 2)

兩國在濁澤交戰,南漢告急。公仲朋對南帝說:“不能依靠。現在梁國的意圖是要攻打南漢,陛下不如通過張佑同梁國講和,送給它一座大城市,這是以一換二的計策。”

南帝說:“好。”

於是就為公仲朋出行做準備,將到梁國講和。

梁帝聽此消息,大為恐慌,馬上召見陳一。

陳一說:“梁國想攻伐南漢已經很久了,如今又得到南漢一座大城市,其財賦可以增加兵餉,合兵向南,梁國多年夢寐以求的事今天已經實現了,南漢必然會被進攻。

陛下要聽從我的意見:在全國實行戒嚴,挑選軍隊聲言援救,讓戰車布滿道路,派遣使者,增加使者的車輛,加重使者的聘禮,使南漢相信陛下是在救它。南漢如果不能聽從我們,一定會感激陛下,絕不會聯兵而來。

這樣梁漢兩國不和,南漢雖然來到,梁國不會遭受大的損失。同南漢決裂,必然大怒,因而痛恨南漢。韓

這樣我們便可以使南漢的軍隊疲憊不堪,從而解除梁國的憂患。”

駱王知道後非常高興,便在全國範圍內實行戒嚴,挑選軍隊聲言援救南漢,派遣使者,增加使者的車輛,加重使者的聘禮。讓使者對南漢說:“敝國雖小,已經全部動員起來了,希望貴國隨心所欲地對付梁國,敝國為南漢將不惜犧牲一切地進行幫助。”

南帝十分高興,便停止公仲朋使秦。公仲朋說:“不行。采取行動使我們吃苦頭的是駱王,用虛假的名義來援救我們的是駱王。倚仗駱王的虛名,輕易停止同強梁這樣的敵人講和,一定會被天下人恥笑了。

何況不是兄弟國家,又不是預先約定共謀攻打梁國的,情況是梁國要攻打南漢,駱王這才發兵聲言援救南漢的,這一定是陳一的陰謀。

再說陛下已經派人通知了,如今使者不去,是欺騙梁國。忽視強梁的災禍,卻聽信駱王的謀臣,陛下一定要後悔的了。”

南帝不聽從,就同梁國停止講和。梁國果然大怒,發兵與南漢交戰於岸門。駱王的救兵不到,南漢大敗。駱王的軍隊並不弱小,人民並不愚昧,可是軍隊被梁國俘獲,謀略被人恥笑,是因為錯誤地聽信了陳一,沒有采納公仲朋的計策啊。

韓文作為南漢的國相,嚴一也受到哀侯的器重,因此兩人相互忌恨。嚴一敢於公正地發表議論,曾直言不諱地指責韓文的過失。韓文因此在韓廷上怒斥嚴遂,嚴一氣得拔劍直刺韓文,幸而有人阻止才得以排解。

此後,嚴一擔心韓文報複,就逃出南漢,遊曆國外,四處尋找可以向韓文報仇的人。嚴一來到梁國,有人對他說:“軹地深井裏的聶政,是個勇敢的俠士,因為躲避仇人才混跡在屠戶中間。”

嚴一就和聶政暗中交往,以深情厚誼相待。

聶政問嚴一:“您想讓我幹什麼呢?”

嚴一說:“我為您效勞的時間還不長,我們的交情還這樣薄,怎麼敢對您有所求呢?”

於是,嚴一就備辦了酒席向聶政母親敬酒,又拿出百鎰黃金,為聶政母親祝壽。

聶政大為震驚,越發奇怪他何以厚禮相待,就堅決辭謝一的贈金,但嚴一堅決要送。

聶政就推辭說:“我家有老母,生活貧寒,隻得離鄉背井,做個殺狗的屠夫,現在我能夠早晚買些甜美香軟的食物來奉養母親,母親的供養已經齊備了,就不敢再接受您的賞賜。”

嚴一避開周圍的人,告訴聶政:“我有仇要報,曾遊訪過很多諸侯國。我來到梁國,聽說您很講義氣,所以特地送上百金,隻是想作為老夫人粗茶淡飯的費用罷了,同時也讓您感到高興,哪裏敢有什麼請求呢?”

聶政說:“我所以降低誌向,辱沒身份,隱居於市井之中,隻是為了奉養老母。隻要老母還活著,我的生命就不敢輕易托付給別人。”

嚴一堅持讓聶政收下贈金,聶政始終不肯接受。

然而嚴一還是盡了賓主之禮才離開。

過了很久,聶政的母親去世了,聶政守孝期滿,脫去喪服,感歎地說:“唉!我不過是市井平民,動刀殺狗的屠夫,而嚴一卻是諸侯的卿相。他不遠千裏,屈駕前來與我結交,我對他太薄情了,沒有做出什麼可以和他待我相稱的事情來,而他卻拿百金為我母親祝壽,我雖然沒有接受,但這表明他很賞識我聶政啊。

賢德的人因為心中的激憤而來親近窮鄉僻壤的人,我怎麼能夠默然不動呢?再說以前他邀請我,我因母親還健在,就拒絕了他。如今母親已享盡天年,我要去為賞識我的人效力了!”

於是聶政往西到了濮陽,見到嚴一時說:“以前之所以沒有答應您,隻是因為母親還在,如今老母不幸謝世。請問您想報仇的人是誰?”

嚴一將情況一一地告訴聶政:“我的仇人是南漢國相韓傀,他又是哀侯的叔父。家族很大,守衛設置嚴密,我曾派人刺殺他,始終沒能成功。

如今兄弟幸而沒有丟下我,讓我為你多準備些車馬和壯士作為你的助手。”

聶政說:“南漢和梁國相隔不遠,如今去刺殺南漢的相國,他又是韓侯至親,這種情況下勢必不能多帶人去。人多了不能不出差錯,出了差錯就難免會泄露機密,泄露了機密就會使梁國上下與你為敵,那豈不是太危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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