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街上已無人跡,這當然不是因為風,更不是因為冷,這世上總有些人喜歡與天為敵,因為這讓他們覺得自己很厲害,很勇敢,很無畏,其實他們不過是想吸引別人的目光,得到別人的崇拜而已,自古以來,這種人一直存在。
但是今天卻不同,街上一個人都沒有。月亮雖掛在天上,但她好像也覺得有些無聊,有了一絲困意,她拉過厚厚的被子,將自己藏在裏麵,或者是,她預感到了什麼——黑暗。
路的兩邊盡是些商鋪,茶樓,飯館。很靜,靜的讓人不敢呼吸,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這條街好像被地獄給吞沒了一樣,突然從路的盡頭傳來了聲響,那是什麼聲音?是腳步聲還是心跳聲?
月亮好像隻睡了一會便有精神了,她想抖開蓋在身上的被子,但被子卻不想離開,於是她揮鞭一抽,鞭子便劃破長空,隻一閃,便照亮了天地間。
路的盡頭,果然是一個人,他衣衫襤褸,頭發已散亂不堪,右手握著一把長刀,他的手好像在抖,刀身竟是紅色的,紅的耀眼。
隨後轟隆一聲巨響,這條街便又陷入了黑暗。夜本就很冷,大雨的夜,更冷。
但現在,這條街好像如同冰窖一樣的冷,讓人無法停留片刻,是因為那把刀,還是那個握刀的人?
大雨衝掉了刀身的紅色,露出了刀本身的顏色,這把刀並不耀眼,甚至還有鐵鏽,這把刀竟然這麼醜陋。
月亮探出頭,看了看,好像覺得很有趣,於是她照亮了這條街——雨,停了。
這條街很長,那人走走停停,好像有什麼東西拖著他的腳,讓他步履維艱。但他卻好像著了魔一樣,一直再往前移動。
他終於在一家飯館前停了下來,他推了推門,門竟然開了,月亮似乎也想看看那門裏有什麼。他慢慢抬起腿走了進去,正對著門的一張桌子上竟然趴著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孩子好像睡著了,那人走過去,一隻手把孩子抱起來,轉身便又回到了街上,繼續向之前的方向走著,但現在他走的很快,手裏的刀握的更緊,不一會便轉過街角,消失不見了。
那孩子剛剛趴著的桌子上,還留有沒吃完的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