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要走很長的路,不論路怎樣,都要一直走下去。
蘇陸是這個縣的新知縣,今天是他上任的第一天,據說上一任知縣因為辦案不力被朝廷發配邊疆,但是在途中卻突然急病突發,喪生於途中。
蘇陸騎著馬,馬的頭上綁了一朵絲綢做的紅花,而他的身上本來也有一朵,可是他卻把它摘了。他的身後有一台四人抬的轎子,裏麵是他的夫人——陳婉兒。陳婉兒是禮部尚書陳康的第三女,當年蘇陸科舉考試,中為探花,於翰林院做官,結識陳康,陳康對蘇陸很是喜歡,後便將陳婉兒許配給蘇陸,這一切看似都風平浪靜,可是後來皇帝的詔書竟被篡改,蘇陸本為殺頭之罪,後查出是有人陷害,加上陳康在皇上麵前極力維護,便免了蘇陸的死罪,欲貶為庶民,正巧於潛縣發生了一件大案,於潛縣城的一條街二百餘人,一夜之間被全部殺害。這件事驚動了全國,皇上大怒,命三個月內必須偵破此案,可三個月後仍然沒有找到凶手,於是知縣便被發配邊疆,病死於途中。
於潛縣便沒了知縣,沒了知縣,再派一個本也就沒什麼大事,可一夜之間二百餘人喪命,皇上又對此事極度重視,竟沒人願去,因為去了很有可能就不能活著出來了。於是本應為民的蘇陸便成了於潛縣的新知縣。
蘇陸身邊跟著一個護衛,護衛名叫高雲飛,是陳康安排保護他們的。
高雲飛道:“蘇大人,轉過前麵那座山,我們便到了於潛縣。”
蘇陸勒馬挺住,看了看道:“這前麵不就直通於潛嗎?為什麼我們要轉過這座山?”
高雲飛道:“回蘇大人,這山叫孔雀山,山高且陡,上麵有大量土匪,如果我們直接過山,怕是被劫。”
蘇陸思索了片刻,道:“既然這山上有土匪,那於潛的二百多人會不會是他們殺的?”
高雲飛道:“應該不會,再此之前家主命我調查過這件事,這裏的土匪雖然多,但是他們即便殺人,也不過是為了錢,可是被殺人的家裏根本沒有被搶過的痕跡。”
蘇陸道:“如此來看,必是仇殺。”
高雲飛道:“應該是這樣,而且據我所知,上一任知縣並不是在發配邊疆的路上病死的。”
蘇陸有些驚訝,道:“不是病死的?那是怎麼死的?”
高雲飛道:“被人殺死的。”
蘇陸道:“被人殺死的?是被誰殺死的?也是那個凶手嗎?”
高雲飛道:“不知道,而且據我所查,上一任知縣根本連於潛縣都沒出去,就被人殺死了。”
蘇陸道:“一夜之間殺死二百多人,殺人的應該並不止一個人,這件案子的確很棘手。”
高雲飛搖了搖頭道:“不是,這二百多人就是被同一人殺死的。”
蘇陸驚道:“什麼?一個人?一個人怎麼可能能殺了二百多人?”
高雲飛道:“因為他還有幫手?”
蘇陸道:“你不是剛說是一個人殺的嗎?”
高雲飛道:“是,不過他的幫手並不是人,而是迷藥。”
蘇陸道:“你是說凶手先把他們都迷暈,然後才殺了他們?”
高雲飛道:“應該是這樣,一個人即便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殺死二百多人,即便他們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而且他們都死在城東的城隍廟,當晚城隍廟起了大火,應該是那人殺了人之後打算焚屍滅跡,可是當晚卻下了一場大雨,將大火熄滅,驗屍人去的時候,那二百人大多已經被燒焦了,從屍體的胃裏發現了迷藥的成分,而且屍體的傷口都是再脖子上,均一刀斃命,且刀意連貫,所以這二百多人是被人一招全部殺死的。”說到這裏,高雲飛的額頭竟流下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