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舍不得了?”
“倒不是舍不得,隻是以它的分量,你大概拿不動啊。”
“要你管,你給不給?不給我就在這不走了!”
說著霽初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卻瞟著轎子外麵的情況。
那些奇怪的東西還在附近,隻是不知為何,他們像是不敢靠近。果然是因為眼前這個氣度不凡的男人是什麼星君轉世,百鬼不侵嗎?
這樣想著,她抬眼又看了看辰爵。
他臉色白皙,黑瞳如炬,美麗卻泛著淡淡的冷光。他的鼻梁高挑,唇瓣薄而嫣紅。
雖說長相俊美,但是他的美貌完全沒有消弭他身上那副龍威燕頷的威勢,反而散發著能改變空氣流向的氣場。
霽初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辰爵的慧眼。見她謹慎的窺探著轎子外,辰爵悄悄釋放一股元氣。片刻,元氣收回,辰爵不禁眯起了眼睛。
那些是屬於南國天圻的妖鬼,在這個世間,若是沒有特殊情況,鬼和人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那麼,眼前這個古怪的女子,又是為何被那些妖鬼纏上呢?
辰爵不經意又掃了一眼霽初頸間的玉鎖,和這枚玉鎖有關嗎?
轎子中的兩個人,一個在專心致誌的觀察外麵,一個在聚精會神的研究觀察外麵的那個,於是,奇妙的靜默便產生了。
“姑娘,要不這樣吧。”辰爵打破沉默道,“這個椅子太重,我給你銀票如何?”
“不要!”霽初心道我又不是真的要錢,便瞟了一眼辰爵,道,“誰欺負我,我就找誰報仇。”
“還真是有仇必報呢!”
辰爵無奈的苦笑。
這個姑娘不似他以往遇到的女子那般,見到身份顯赫的他就拚命的討好巴結,以求和他沾染關係,從此飛上枝頭。反而,她為了躲在這裏而睜眼睛說瞎話的樣子,卻是格外的可愛。
饒有興致的看了她一會,辰爵說道:“那我現在就找人把它拆下來,你去轎子外麵等候片刻便是。”
“哎~別別!”一聽要她出去,她一下子急了,“我傷還沒好,正頭暈,挪不了地方,你容我在這坐一會。”
“噗!”辰爵忍俊不禁,心想她還能裝多久呢?
“那你還要在我的轎子裏蹲多久啊?總不能讓我這樣陪著你吧?”
“沒事,你不用陪我,你走你的。”
霽初將轎簾掀開兩指寬的縫隙,專心的望向外麵,頭也沒回,想也沒想,就這樣說著。
辰爵微微一笑:“我走了,我的轎子自然也會跟著我走,你是打算讓我把你一起抬回家?”
“啊不不!”霽初回頭看著正以玩味的眼神凝視自己的辰爵,下意識的雙臂擋在胸前。
心裏想著自己確實沒有什麼能再要挾他的了,隻好換了個態度,滿臉堆笑道:“那個,公子,要麼,你陪我一會?”
辰爵笑道:“我陪你也行。”
說著,他朝霽初伸出一隻手,霽初不由得向後躲,他修長的手指卻落在了霽初的玉鎖上,將它放在劍指之上,說道:“除非,你告訴我,這個是哪來的。”
霽初脖子一甩,玉鎖從辰爵手上移開,接著她用手握住玉鎖,警惕道:“我祖傳的,警告你別打它的主意!”
玉鎖是她被丟在孤兒院門口時就戴在身上的,她還要憑它尋找自己的身世呢。
辰爵見她如此緊張,便也沒有深問,然而,此時一個重要的決定卻在他的腦中形成。這個決定,他竟不知,會影響到他的一生。
“那麼我換一個問法,你在躲什麼?”
霽初見辰爵這樣問,不禁目光閃爍,虛張聲勢的說道:“什麼躲什麼?”
辰爵輕挑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道:“我雖不是什麼大善人,但也算是背景清白,可不願與來路不明的人有什麼瓜葛。我剛剛也說了,你要多少錢隨便開,但賴在我這不走,還不讓我知道原因就說不過去了吧?”
完了,全被他看透了……霽初的心像是雷鼓一樣劇烈的跳動著,但是這個時候必須要冷靜,她定了定神,然後一臉無辜的望了望辰爵,又露出一副無害的賣萌表情。